微涼的夜,咖啡店已經掛上了歇業的牌子,透過光的櫥窗,隱約看到,兩個女孩在裏麵坐著聊天。
許門推門進來,說道:“還需要你去通知一聲,夏綠蒂。”
莫名地感覺自己被騙了,這樣麻煩的事情,夏綠蒂站起身,有些煩惱地抓著頭發,向著樓上走去。“你好過分!好像是多麼不受歡迎似的!”樂寶斜睨了一眼許門。“沒有用來等價交易的東西,歡迎從哪裏來。”許門說道。
“瞎說!一見鍾情,一見如故,不就經常發生嗎?”樂寶說道。
“哦,是吧。這裏為什麼隻有你們兩個人?”許門說道。
“左長同大叔去做另外的事情,小黃他……其實呢,我們店裏一直在缺人呢!”樂寶說道,她隱約知道,許門想了解的事情,“還有,謝謝你那天——”
“別!不要說出來!”許門打斷她的話,“我不想再次刪減記憶,為了應付曆史官。”
簡單的談話中,到了二樓。
夏綠蒂在門外站著,向裏麵指了指。許門走進去。
“這就是你使用力量的方式?”
張海柱直接質問道。白隱坐在沙發旁。夏綠蒂和樂寶在門外偷聽。
“我看過你下午的發言,為什麼那樣做?”
“力量的使用方法,不是強迫、引誘別人進你的領地,而是主動走出去幫助人。資助戰爭的軍火公司,散播疾病的醫藥公司,開發計算機病毒的網絡安全公司,種植恐懼的民意領袖,認定自己是在用暴力聲張正義的人!他們正在做的事情,根本不是什麼正義,隻是為了自利,為了滿足自我膨脹的空虛罷了!”
目的不同,正義不同。
然後自斷雙臂?遵守規則的弱者,是誰選擇的路。
但這裏還有其他人在場,許門無法不做出回應,他說道:“我決定退出。這次的下等人自墜事件,MSM不再強行參與。你覺得呢,張先生?”
張海柱移開盯著對方的視線,情緒平複之後,低頭在對麵的沙發坐下。
遠不是到此為止的時候,許門繼續道:“優秀的新聞調查稿件,已經太多太多了,但都沒有應得的結果,係列報道營造的緊迫感,毫無用處。始作俑者,其無後乎?現實是,他們活得很好。依靠這些單薄的紙片,改變不了無人關心的現狀,改變不了人們看待事情的方式。究竟什麼是可行方案,您可以告訴我嗎?張先生!”
一直在旁邊看著的白隱,這時候站起來,“我做個說明吧,張先生與我爭論很長時間,在你來之前,大概是這個原因,讓他以那種態度對你的!”白隱看著許門說道,“願意去外麵走走嗎?和我。”
許門沉默點頭。白隱起身,帶上外套。兩人一起向外走去。整個過程中沒有人說話,房間裏靜悄悄的。隻是幾個人,卻分裂為幾種道路。
路燈靜立的街道,一團團光亮在引向某個方向。
嘲笑我,像一個個圓形的可笑的臉,在嘲笑我。你這無用的廢物,竟然拒絕本份,偷渡夢想。
巨大的未知,渺小淺薄的夜行人。
幸運的幸福的人,都回家了。
兩個人快步走著。
白隱:“為什麼輿論是一種力量。為什麼要講求公共關係。為什麼召開新聞發布會。輿論的巨大力量,在於背後的千千萬萬普通人,他們使用選擇去表明自己的立場,被他們拒絕的商品,直接退出市場。他們選擇購買的商品,則成為時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