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楨一愣,安誌一震,結結巴巴道,“我,我跟她說,想讓她別因為怕損害自己的仙法就藏著掖著不給小二治病。”
舞楨噴出一口粥,無語的看著他,這人實誠的是不是過了頭啊。
晚娘驚起,將那滾燙的粥帶著碗一起砸到安誌的臉上,那米粒沾染處一片燙紅。
舞楨被嚇著了,擋在倆人中間,強顏賠笑道,“晚娘,安誌已經跟我道過歉了,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你何必這麼生氣?”
晚娘怒視著安誌,眸子裏的鄙夷那麼清晰的紮在安誌的心上。
她冷冷一笑,道,“安誌,往日知道你沒讀過多少書,卻也覺得你憨厚老實,值得一交,可是你沒爹沒媽,就連後天學的家教都沒了嗎?”
安誌臉色頓變,舞楨也蹙了眉,晚娘這話確實重了。
晚娘絲毫不顧這話對安誌來說會有多麼難堪,也不管他壓抑著情緒緊緊的握拳低頭,她知道,他不是跟她動怒,而是自卑自己的沒用。
因為她的話雖然難聽,但是卻句句實話。
晚娘看著二傻,難受的更加繃不住怒意,“你帶我兒子出去玩,我很感激你,但是你自己的私心卻讓他變成現在這副鬼樣子,我不說,你是不是就真不知道我有多恨你,你整天在我眼前晃,我作嘔的要死,難道非得我直接趕你走你才能知道自己得離我們娘倆遠點兒,不然就厚顏無恥的賴在這兒假惺惺的貓哭耗子,你~他~媽的還要不要臉?”
安誌腳步一晃,怔怔的看著晚娘,麵如死灰,“你,你說的是實話?”
晚娘輕輕的瞥了他一眼,連哼都懶得出聲,轉身回屋。
安誌直直的看著她的背影,往後退了好幾步,最後深深的看了二傻一眼,轉身跑出了院子。
舞楨覺得安誌有些可憐,但是心裏又隱隱明白了晚娘的做法。
她是個嘴黑的好女人。
沒多久,晚娘再次出來,舞楨卻一愣。
她換了那經常穿的老舊退色的紅裙子,改穿了一套雖然不新,但是卻像是壓箱底的好貨,上等的絲綢,淡紫的熒光,將她的肩,腰,腿都襯托的纖細完美,頭發也不再梳的那麼隨便,而是整齊利落的挽了一個流雲髻,簪了一支桃花玉釵。
淡掃蛾眉,清豔脫俗,婉風流轉,聘婷秀雅。
舞楨呆呆的看著她,腦袋一卡殼,脫口道,“你又要接客?”
說完,自己差點兒咬到舌頭。
晚娘也不在意,隻是淡淡一笑道,“你先幫我照看一下二傻。”
舞楨忙點頭,“這個自然。”
“我,”晚娘遲疑一下,“我一會兒就回來。”
“你要去哪兒?”舞楨心裏有種不好的感覺。
晚娘沒回答,隻是又抱了抱二傻,摸了摸舞楨的白毛,儀態婀娜的走出了院子。
一個黝黑又墩胖,上了歲數的老男人喘著粗氣跑了進來,差點兒撞上了晚娘,晚娘輕輕一避,就躲開了這重量級人物。
那老男人看著這樣的晚娘怔愣,口水垂涎,眼睛裏的欲望冒著****的色光,他忙拉住了晚娘的手,抹了一下鼻子流的血,嘿嘿奸笑道,“想不到晚娘不拾掇則以,這一打扮起來驚人啊,快,我好不容易躲過了家裏的母夜叉,連轎子都沒敢坐,就直奔晚娘而來,春宵一刻,你我快進屋吧,小妖精,我非得騎死你,老朽早就發誓要死在晚娘的身上,晚娘這是真不想讓老朽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