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城主府控製著城的所有布防,信息遍及城各類人流集中場所也沒有得到那個先天高手後來的任何信息,公孫文武怎麼也沒有料到範氏在葉玄禪急措施下止了血就轉移了,並且隱蔽居所本身就是醫館所在的地下室,他的府兵哪怕日夜不歇也不能在各醫館外發現可疑。平民區人口占了城的絕大數,除了依靠各掌戶大人上報的資料,根本打探不出什麼問題。
公孫文武公事表現的井井有條,沒有絲毫雜亂,但是他眼底隱藏的光芒實則詭異。在他看來家族隱秘泄露是極不正常的,他並不擔心的帛上秘密被那個先天高手窺破。家族核心的幾個人這段時間一直施壓,非要把帛搶回來,哪怕毀了也不能讓其他家族占有。人性就是這樣,自己無法破解的謎團,寧願毀滅了也不可能留給別人。隻是他們擔心卻也無用功,家族核心成員經過秘密觀察竟然無一可疑,那麼帛的秘密究竟是怎麼泄露了?
另一邊,範氏收到族妹回信:盼歸。
一塊雪白的布帛上隻有兩個墨字,正如她發出的信上隻有寥寥“事已成”三個墨字一樣。這樣的書信,除了當事人雙方,其他人就無法理解了。
範氏心有戚戚焉,若不是族妹與公孫家族的大長老之孫公孫俊同屬帝國雁羽學院學子,並且公孫俊對族妹極有好感,範氏恐怕不會來到大?城執行族長安排的此任務。三年前,公孫俊在與族妹的一次私下宴會中醉酒後無意吐露家族內有一秘笈,據說是神魔大戰時期的武笈,隻是可惜幾百年時間家族竟無一人破解笈。
範氏本名歐陽芳,她的族妹歐陽菲菲乃是歐陽家族少有的幾個俊傑,年僅十二就被帝國第一學院雁羽學院錄取。雁羽學院乃是大封帝國的開國元勳林雁羽攜手朝宰共同建立的文武兼修學院,雁羽學院其內的文武夫子皆是帝國知名人物,大封帝國年輕一輩皆以進入雁羽學院修行為榮。
話說當日,歐陽菲菲偶然聽到公孫俊醉話,心想醉後之言與臨死留言多屬信話,於是在宴後將事詳細鋪寫飛書回去家族。經過歐陽家族近半年秘窺,確認事屬實,於是三年前歐陽家族委派了歐陽芳執行任務。為了掩人耳目,歐陽家族甚至把一行手無縛雞之力的商人家眷引入森林屠殺了作為歐陽芳順利居住大?城的借口。歐陽芳為了更好的完成任務,甚至利用了孤兒葉玄禪,隻是人心畢竟肉長的,時間長了,也是生了感情。
葉玄禪專注的訓練,他的雙臂伸直,掌上各托著一塊鍾石。經過三個多月刻苦訓練,力氣確實增長許多,可惜的底子太差,體形看著還是瘦稍。兩塊鍾石各有二十斤,平伸確實費力不討好的,隻一會兒他便覺得雙臂顫栗實在難以撐,但他的臉色不變依然堅持,直到無力托石,鍾石砸地,他才慌忙跳起避開。“該死的,晚飯的肉又白食了。”葉玄禪嘟囔一句,為自己不能堅持更長時間而懊惱。
但也不會消極,複蹲下紮起來四平馬步。他並不知道空空蕩蕩的院子裏有一個女,若是他看見了一定會驚喜的喊一聲:幹娘。
貼了人皮的歐陽芳此時又成了別人眼裏的範氏,隻是天黑月殘星稀沒有誰會往別人院子偷瞄。歐陽芳隻是在院子裏透過不嚴實的門縫看著,那個孩一臉堅持的模樣,汗水濕了他的長發,臉龐上的汗滴不止。“這孩,脾氣真是倔。”心裏輕輕地說了句,這下子倒是下了決心。
夜寂蟲鳴更聲起,念人複在夢裏還。
看著熟睡的孩,歐陽芳再次點了他的睡穴,隻是這次不是為了出去做事。一本練氣士的介紹書籍《論氣》,一本關於大封帝國普通武夫行走江湖必須《江湖行則》,一本手抄的《納氣心法》,前兩本皆是官方以獸皮特製的記,後者卻是歐陽芳以布帛親手默寫的練氣心法。仔細的端詳了一番,輕柔道:“禪兒,幹娘在鬆江府等你來。”
一陣風吹過,屋裏再不見歐陽芳,葉玄禪翻了個身,許是又夢見幹娘,呢喃:“幹娘,這個真好吃。”他的嘴角上揚。
翌日,歐陽芳從不再嚴守的城門出去,離開大?城。
葉玄禪醒來的時候就發現了屋裏的不同,饅頭熱乎的溫在鍋裏,幾乎下意識的喊了聲:“幹娘。”
沿著菜場的路徑跑了一個來回,沒有見到思念的人。想到幹娘床下的那個藏處,翻出那個盒子。裏麵躺著三本記,一塊帛上留了歐陽芳的家族地址,並囑咐他勤練武,待武境修到地煞五重內息,能以一力闖過森林,便可到鬆江府城歐陽氏家族尋她。
手緊著盒子,他的眼角隱有水氣。
學院的夫子發現了,葉玄禪讀文比往日更認真了。他不再有孩的小動作,提問的時候越來多,這讓夫子很是欣慰。以往葉童鞋也是認真學習,但還是免不了孩的跳脫,偶爾也會偏向某個漂亮的小女孩看。但是現在沒有那些弊端,夫子不知道他是因為什麼改變的。但是夫子很高興,若是每個學子都能認識到錯誤,及時擺正學習態度就更好了。
讀書有助於葉玄禪理解武笈內容,其中有許多不知道的涵義,經過這幾日提問夫子,倒是有了初步的認識。有了明顯的進步,他當然開心的很,自然更加投入學習了。
牛肉在鍋裏“咕嘟、咕嘟”溫火慢燉,其中有景明堂抓的幾味補藥,隨著時間的推移,一股股更加濃鬱的肉香味與藥材味彌漫在屋裏。兩個時辰後,牛肉被填了肚,葉玄禪再次開始訓練。武夫眾所皆知不論是單純體修還是練氣,亦或是二者兼修,沒有性靈藥輔助,修煉速度之慢,進階之難,無異於蜀道青天難攀。
葉玄禪臉色赤紅,腹內滾滾,難受的感覺就好像體內有魔要蹦噠出來了。他沒有別的選擇,隻有趕緊按幹娘留言的那樣去做,使盡去修煉。他渾身發燙,一把著急除了上衣,倒掛梁上開始掛起運動,他的速度遞增,歐陽芳留的配方具有活血通絡功能,再加上牛肉的性,他感覺渾身上下都是勁,使不完的勁,唯有加快動作。他就像一部機械,腹部肌肉在汗漬的襯托隱有輝芒。
葉玄禪最後還是因為脫力摔下了梁,所幸他的體質已經很好,看著瘦弱的身軀很有肌肉,經得起摔打幾下。那些藥材的性基本上是被他消耗殆盡了,此刻躺在地上一個手指都不想去動了。當然,作用是很大的,休息一會後新力滋生,他就感覺到不一樣了。“嘖嘖,果然不愧是花了三兩銀的一鍋肉湯啊。哈哈哈...”
在這一刻,葉玄禪不得不承認,鋼鐵般的身體是銀子鍍的。不對,是喝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