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玉蜂針細若牛毛,破空之聲甚細,那任得敬沒有修過內功,如何能辨得出這玉蜂針。那與洪七動手的男仆,雖然擒拿功夫極為了得,但是洪七的武功也是不俗,反而把他也給纏在了這裏,讓他不能去救任得敬。
無奈之下,他隻得出言提醒,但隻叫了一聲“主公小心”,任得敬已經停止了滾動,仰麵躺在了地上。
琉璃一愣——這玉蜂針的毒,應該不是致命的啊,反而應該是會讓中針的人麻癢難當才對!
這時門外的衛兵也都衝了進來,琉璃手中劍一蕩,將首先進來的兩個士兵手中的單刀都斬成兩段——這把劍本來就很鋒利,再加上如今琉璃內功了得,運勁於劍上,居然好似無堅不摧一般。
嶽綱手中沒有兵器,隻得搶上前去,使出嶽家拳來,將兩個西夏士兵打得倒飛出門去。
這時洪七還在與那男仆纏鬥,琉璃顧不得許多,一劍便向那男仆後心刺去。那男仆與洪七雙手纏鬥,雖然在技巧上占得上風,但是洪七掌上的力量實在是要勝過他,兩個人一時倒也旗鼓相當。
如今琉璃當心一劍從背後刺來,他無可奈何,隻得舍了洪七,側身避過這一劍,肋下卻被洪七乘機打了一掌,隻聽“喀喇”一聲,肋骨斷了兩根。
這男仆吃痛,又見嶽綱守在門口,將兩個當先搶入的士兵打了出去,心中不免驚惶——本來他是任得敬延攬的西夏高手,隻為了貪任得敬的錢財,不料今日卻身陷險境。
驚忙之間,忙靠向窗邊,欲從窗口出去。
洪七看出他的心思,雙掌一吞一吐,平平推出。
這男仆見洪七掌勢沉猛,不敢硬接,使一招“推山倒柱”將洪七的掌鋒引過一邊,便向窗外竄去。
琉璃一劍削去,劍氣暴漲,早削了半截小腿下來,那人慘呼一聲,人雖然逃出窗外,但已經成了獨腿客,再也起不來的了。
那邊門口又搶進幾名西夏兵來,嶽綱帖近身去,將幾人又撞出門去。琉璃搶上前查看仍然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任得敬時,卻見他人中和太陽上中了兩枚玉蜂針,早死得透了!
原來那任得敬雖是莽夫,但這是他的會客室,室內燈火通明,他一邊打滾逃走,一邊注意出口和追擊的人。雖然那玉蜂聲的破風聲他吸不見,但依稀見到琉璃揚手後金光閃動,忙改變姿勢,想要跌起,無奈琉璃的玉蜂針速度奇快,早中一枚在人中上。任得敬忙亂中縮起身子想要再作掙紮,卻是中針時的一頓,雖是躲過一針,但太陽穴上又中一枚登時了帳。
琉璃原還指望著任得敬不死,好劫作人質,如今任得敬死了,卻是沒奈何處了。
洪七這時過來一看,見任得敬死了,也是一時作聲不得。
那邊嶽綱已經搶過一把刀來,又砍翻了兩個,隻是身上已經見了傷,滲出了血來。
那些衛兵見一時闖不進來,又不見任得敬的聲息,倒是不敢再衝了。
此時忽地又有人喊道:“二王爺來了!”
原來是任得聰到了。
任得聰本是西夏的殿前太尉,如今任得敬反跡鑿然,李仁孝不敢再用他,把他明升暗降,調了開來。任得敬不願立即與李仁孝翻臉,便索性接了二弟過來,以作心腹。
任得聰聽得大哥這邊出了事,連忙趕來,便見亂糟糟哄作了一團,心中惱怒——如此陣容,如何能與李仁孝的親兵作鬥!
惱怒中叫了人來問明情況,便阻了人往裏麵再衝殺,而是讓人喊話,讓嶽綱放了任得敬出來,一切好商量。
嶽綱這時在裏麵也看到任得敬的死狀了,心中惱怒,又不知到底是怎麼個緣由,心中也是一團亂。
洪七這時道:“不用想啦,我們還是從房上快走吧!趁著現在還沒調弓箭手來,我在前開路,琉璃輕功好,左右護著你,斷無甚差錯的。”
嶽綱卻道:“我隻是想不明白,怎麼任得敬忽地要殺我們了!”
琉璃呸了一聲道:“你這還想不明白?任得敬殺了你們,假托是李仁孝下的手,回信給虞允文,還不激得你的大宋朝廷出兵!這都不消說了,隻怕那路上用悲酥清風毒倒你們,之後又殺了你們的人滅口的,也是任得敬罷了。”
洪七當即拍了一下掌:“著哇!我正想怎麼西夏一品堂的人,武功這麼差,卻原來是假冒的!”
嶽綱一想不錯,任得敬定是本想把自己等人一網打盡,再送到西平府囚禁起來,一則可以騙宋廷出兵,二則也是他手上的一個籌碼。卻不料丐幫等人化整為零,先期進入西夏境內,三三兩兩地在出使的隊伍周圍暗中相護,結果一陣拚殺中走了他嶽綱。
任得敬為免夜長夢多走漏風聲,索性將眾人盡數殺死,讓嶽綱無從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