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德音今天一大早便出去了,天氣尚好,正式出外踏青的好時節,正逢蕭德音的閨中好友錢筱下帖相約,於是她邀了沐桐一同遊玩。
沐桐乃當朝刑部尚書沐和清之女,府上也在江南,些許日子沒見,蕭德音便讓下人安排了寬敞的馬車,帶上沐桐一起去。
馬車是上次進宮時用的馬車,外邊有榮王府特有的標記,是以雖然街道上熙熙攘攘,但還算行駛暢通。蕭德音想來不是委屈自己的人,馬車上一應吃食,應有盡有,她懶洋洋地躺在榻上,眼皮也懶得睜。
“你呀,總是如此。”馬車上的女子伸出手戳了戳蕭德音的腦袋,瞋道,女子身著嫩黃色的春衣,嬌巧玲瓏,清麗脫俗。
蕭德音這才起身,“沐姐姐,我的本事你還不知道啊?”
沐桐白了蕭德音一眼,拿起小幾上的梨蓉酥塞到蕭德音的口中,“我瞧著啊,你那個表姐心思深仇,手段很辣,不是個好像與的,你小心些。”沐桐的母親隻是庶女出身,她外公家的明爭暗鬥幾乎成了家常便飯,從小生活在這樣的環境,單純也變不單純了。
“我也未曾看輕我的這個表姐,她可不單單是閨閣女子,心境可開闊得很呢。”蕭德音冷哼了一聲,沐姐姐與她自幼交好,她的父親與爹爹也是一派之人,是以她未曾瞞住她。不過慕容翊哪裏是好像與的角色,鄭青黛與他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
沐桐還是不放心,苒苒的心性她是知道的,善良寬容,哪裏知道人心險惡?“可這事將你的堂哥也給牽扯進來了,一個處理不好,怕是要撕了兩家人的臉麵。”
蕭德音心中微暖,她早已不是當年單純無知的蕭德音了,但沐姐姐依舊護在她前方,“鄭青黛隻不過區區庶女,還能引得我蕭鄭兩家翻臉嗎?沐姐姐想可想岔了。”
鄭青黛雖有鄭家的血緣,頂著鄭家的姓氏,卻也僅僅止於此,若真為了她鬧得兩家翻臉,根本沒有這個必要。沐桐想到這裏時,倒是讚賞地看了看蕭德音,小丫頭不錯,過了年心性見長嘛。“不過,這事你到底打算怎麼辦?雖不至於鬧翻臉,但她到底是你外族家的,總不能讓你舅舅丟了顏麵吧。”
“她有膽做,便得有膽認?舅舅向來不喜她,隻要家裏的人知曉,不將事情鬧大,便算不上丟了顏麵。”
沐桐這才放了心,“看來你是早便想好了,你且與我說說,我也來聽聽,看能不能幫上你。”
蕭德音本來懶得懂,但禁不住沐桐磨她,隻好開口道,“如今能證明鄭青黛所說不假的隻有手帕與玉佩這兩樣東西,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證物,那便將二者除了去即可。”
說道一半便不說了,蕭德音說一半藏一半,沐桐這邊可不依了,任她如何纏鬧,蕭德音就是一個不說話,閉眼思慮。
每年正月十五,即上元節那天,爺爺便會讓所有的小輩棋具護國公府團圓,其中也包括外祖鄭家,還有嬸娘那邊的紀家,這是傳了好些年的習俗,她已傳信給鄭青黛,上元節便可說明一切。
馬車緩緩地行駛著,漸漸地慢了下來,蕭德音竟然在馬車上小憩了一會,剛被沐桐叫醒,這會還迷迷糊糊地。“苒苒,到了,趕緊下來,筱筱怕是已經等著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