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寧立亭送她這個親生女兒去死有多麼剜心,但是有這個親生父親的名頭還在,陳佩青就不得不顧忌,而她一旦到了寧立善的名下,就算再有三房撐腰,以陳佩青目前在寧家的地位和勢力,就算不至於把她置於死地,但她以後也別想有安生日子可過。
到時,她終日都會活在這樣的日子裏,而隻有寧立善的庇護太微薄了,三房還有曹氏和曹氏的女兒寧碧思,她毫不懷疑曹氏又會如何待她,而寧碧思更不可能讓她過的安樂。
寧立善聽罷這話臉色驟變,不禁的心頭竟有一種恍然大悟之感!
怪不得陳佩青也隻支使了趙嬤嬤過來項,看起來是想大事化的意思,明麵上還像是送給他一個好,隻是順帶給她一個方便似的。
他本以為陳佩青隻是想借這個機會將寧馥甩掉,卻在聽完這些話之後才瞬間想到了什麼,若陳佩青隻是想把寧馥甩開的話,那這趙嬤嬤又怎麼可能出寧馥還要再進墳墓的話!
他心大沉,同時心裏又突然犯了嘀咕,會不會是寧馥自己並不想過繼到他名下,才……
“三叔!”寧馥越哭越凶了,仰著臉看向寧立善,道:“我父親若是這般不念兒女情,那我便就不要做他的女兒了,他不要我,三叔你會不會也不要我?三叔……”
寧立善心底那一絲的猶豫,徹底的打消了。
是了,寧馥還並不知道他有要將她過繼到自己名下的意思,他看著寧馥哭成淚人兒一般的臉,氣的雙拳在袖內抖。
而那另一頭,趙嬤嬤卻是兩腿打顫。
被寧馥冤枉她推搡,與眼下相比,真算不得什麼了,眼下把這事給徹底攪黃了,這才是她擔待不起的。
她著抖的就快要跪下了:“這不是奴婢的!這不是奴婢的!奴婢真的沒有推搡三姐!奴婢真的沒有過這些話!”
“來人!給我狠狠的掌嘴這個老貨!”寧立善看都不看她一眼,厲聲喝道。
李媽媽歎了口氣,扭頭揮了手,兩名婆子也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到近前來把趙嬤嬤給拖了出去。
竹片子掌嘴的聲音在不遠處傳了過來,讓寧馥有些佩服的是趙嬤嬤總算沒有搬出陳佩青來壓寧立善,倒是知道這事辦砸了若還把水潑到陳佩青的身上,她回去隻會挨的更多。
李媽媽勸了兩句來緩和一下:“三老爺和三姐不如進廳裏話,喝口茶消消氣。”她也是不想這種場麵嚇到寧馥這個姑娘。
寧立善氣猶未平,負手進了花廳,寧馥跟在旁邊一起進去,坐下後看了兩盞茶幾人的麵色才好了些,她抬頭看向上,眼睫上這時還掛著淚珠,精致的麵容下就像是一個白瓷做的可人娃娃。
“三叔,您叫我過來,是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