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立善一直在斟酌著這件事情,正正被寧馥問到頭上來,眼神有慌亂一閃即過,隨之喉嚨中出輕微的一聲“嗯”來,然後麵向寧馥道:“我們前腳才到這別苑來,後腳趙嬤嬤就受人指令也趕到了,有人動作太快太急,我思量著這個時候一動不如一靜,想叫你過來讓你安下心來放心住著,那趙嬤嬤過什麼混帳話你也別往心裏放,她那老貨的話又怎能作真,你且放了心去,三叔在別苑護著你,等時機到了,咱們一起回府裏。”
寧馥平靜的看著寧立善,默了一默之後點了點頭,隨後端起茶盞,卻似是驚怕抖似的一下子將水傾了,慌的霜容趕緊上前擦拭。
寧馥朝著霜容遞了個眼神。
霜容會意,一邊心擦拭一邊帶了些哭腔,聲音不大卻讓屋裏該聽見的人都聽的清清楚楚:“我們留在別苑不是也挺好?起碼這裏清清靜靜,你是寧家的嫡出姐,住在別苑也是經地義,不是有家不能回的。”
寧馥端了丫頭上的新茶來剛剛遞到嘴邊,霜容這話一落,她就嗔道:“你這話的,我怎麼樣當然不當緊,可三叔怎麼能陪著我們在別苑裏耗著時辰,三叔有他的事情要忙要做,我怎好讓三叔被我給耽誤了?”
寧立善果然麵色又沉了下來。
寧馥的話他沒細聽,但是霜容的話倒給他提了個醒。
他是寧家的正經老爺,寧馥是寧家的正經孫女,他來接寧馥回府,這倒還要有別的差池了,雖原本他也是和曹氏商議過的在這裏待上幾日等信兒,但這是他做主的事情,可現在二房憑白無故的插手進來,倒是要讓他別想利利索索的就這麼帶寧馥回寧家了。
真是窩囊,陳佩青欺人太甚,隨便支個人過來,她就要做莊,而他就要做閑了。
但是再是嘔心,他也得在這裏等曹氏的信兒,可陳佩青出的這一手讓他又咽不下這口窩囊氣,立即朝著門外招呼:“把那老貨給我看住了,我什麼時候回去她才回得去!一一飯足夠,吊著她的老命就夠了!”
寧馥看著寧立善壓抑的火氣,不由歎氣。寧立善待她不錯,心也不惡,就是太聽曹氏的話了,他若不是這麼一個性子,曹氏如果出身能好一些,三房也不會被二房壓下。
霜容話遞了上去,卻沒想到寧立善並沒有拍案而起立即帶著寧馥回寧家,抿了唇之後,換了換語氣道:“是奴婢錯話了,請三老爺和三姐恕罪。想來三老爺自有安排,總不會在別苑裏一直耽誤的。而且三姐你膽子向來些,在這地界兒怕也是住不慣的,更何況太老爺和太夫人也一定心中惦念,盼著三老爺和三姐早點回去請安呢。”
這話,可以是戳到了寧立善的痛處了。
若是由別的誰口中出來,寧馥毫不懷疑他會立即翻臉,但是這話由霜容口中出,就別有另一翻滋味。
寧立善在府裏其實也不是很得臉,寧老太爺其實最不喜歡的就是這個三兒子,從到大都沒給過什麼好臉色,因為性格實在太強,打就敢跟老太爺頂撞不,聽在寧立善年幼的時候,不知為何惹怒了寧老太爺,寧老太爺親自拿著藤子上去抽,抽了幾十下都猶不解氣,抽到後來寧立善急了,一把奪過藤子摔在地上,聽當時那場麵把旁邊的下人都嚇壞了,看寧立善當時的模樣竟然是要還手打他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