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院,大廳
他牽著她的手一刻也不鬆,嘴角雖是淡淡的笑意,但也是極限了。
“彩妹妹,我是誰?”
褚無煙得知她恢複了記憶,立刻馬不停蹄從城下回來,上前就拉住雲初的手示好,卻被公子孝辰一手打掉,眼神警告他滾遠點。
“你自然是無煙。”端木彩點頭,嘴角含笑,點頭:“阿彩還要謝謝這些年王爺對燁兒的誨。”
“沒有的事,應該的應該的。”褚無煙連連點頭應襯,笑意無限擴大,這下好了,十哥總算放下心頭大石,他也沒那麼累了。
“你剛才叫他什麼?”孝皇側身問她,無煙?有什麼錯麼?阿彩一臉困惑的看他,“怎麼了?”
他握她手心的手捏緊了幾分,“以後不許叫他的名字。”
“嗬嗬,十哥,你太小氣了,彩妹妹從軍營跟你起,就叫我無煙了,你不知道。”褚無煙添油加醋道,孝皇已經鐵青了臉,從軍營開始,十好幾年了,可她從來沒叫過他的名字。
臥房中,隻剩他們兩人,依偎坐在床上……沒有睡意。
他把玩她的手,她緊緊的與他十指交纏。
他忽又俯唇,劇烈糾纏她,“阿彩……阿彩……”在不會放開,在不能放開。
纏綿的糾纏……“不要……陛下……”她喘息著,他又壓了下來,“陛下?阿彩,你還在與我置氣麼?”到現在了還叫他陛下,是在氣當年他要納她時,讓她與宮中那些女人一樣叫他陛下麼?
阿彩,唉,他在心裏歎息著,阿彩,在沒有了,沒有那些女人了,在沒有什麼傾國傾城了,東宮的位置已經為你保留了十年,整整十年了。
“叫我的名字。”耳畔的人,忽而輕喃。
她在他身下一震……該叫什麼?該怎麼叫?
“叫我孝。”
他要她叫他的名字,心中翻滾著,有了更多不明複雜的情緒……她幾番張口,都叫不出聲音來……
這人永遠是高高在上的,強勢、霸氣,可今晚他的身體卻輕顫著,緊緊的摟著她,聲音更
是輕柔,見她半天不出聲,眼中起了濕意,卻依然不願對她發脾氣,因為在也發不起。
“就算你叫不出我的名,也不準再叫無煙那小子的名!”他輕聲哄著,隨後又是一陣窒息的吻……
今夜很長,他們也還有一輩子可以糾纏不休……
翌日,清晨
“師弟,你一路小心。”
“恩,師姐尋回親人,本該高興,為何又哭?”寧止將懷中手巾遞出,雲初伸手去接,又望向身後的男人一眼,還是收回了手,笑道:“師弟素來潔癖,就不弄髒你的東西了。”
“恩,那師姐保重了。”寧止了然收回手,放回手巾於懷,上了馬,“我會將師姐的情況帶回告訴師傅,相信師傅也會為你高興。”
“走吧。”雲初將包袱遞給他,裏麵有她幹糧幹糧還有每日要服食藥丸,“珍重!”
寧止是在一個清晨離開的,當他離開後,那人曾拉過她問:他真叫寧止麼?
她搖頭,問怎麼了?他隻是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便止住,冷不丁的說了句:長得跟我那死鬼師兄到很像。
“啊?……師兄?”什麼師兄,她一頭霧水。
“無關緊要的一個人,別理。”他牽著她又想牽回屋,十年了,想起昨夜她在身下的迷迷媚眼,眉間更勝以往的清麗,他就想上去壓她,使勁欺負她。
“去看看燁恩吧。”孩子還在城樓上收拾殘局,“我有話對你說,邊走邊說吧。”
風,雪
他執傘,偏於她一方,自己的肩上卻積了不少雪,要說什麼?已經快走到城外了,她還是不說一句,看她低下的眼眉,他猜出了十之八九,“阿彩,十幾年前為什麼不告訴我?”
她一怔,心跟著難受起來,他永遠是那個掌控一切的王,那些事怎麼能瞞住他,“其實你早就知道了的,對嗎?”
他將她側對自己的身子扳正,正對自己:“她與益君那些事,你真當我是充耳不聞麼,你真以為她是真愛與我還是真覺得她是為了自己國家才委屈下嫁益君的?我告訴你,阿彩,如果當年我是太子,而她與益君情投意合,最後她還是會投我之懷,如果她跟定了我這個失勢皇子,那她就不是紋櫻了。”
“那個孩子能順利出生,就當我還她少時彼此愛戀,那時多少是有幾分真的,皇後之位。”說到此,他捧起了她的臉,認真的一字一句說道:“阿彩,好好聽我接下來說的話。”“皇後之位本該是你的。”他頓了一下,依然捧著她的臉,繼續道:“可那時候我在想你到底有多在乎我,有多愛我,想從你臉上找一絲怒意都沒有,更何況吃醋,所以我就跟賭氣一樣立了她,別人都道我是為新朝初立需要平衡各方勢力,連無煙也是這樣看我的。”他語氣中有一絲難受,像要把那口氣吐出來,而她當時卻是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那時候我就想,那就這樣吧,你既然那麼無所謂,想逃得我遠遠的,那就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