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我多想了……”
陳也隨著人群撤離了這個場地,尋找起了衛昔他們企圖彙合。
「事情的發展是由多個因素構成的,如果你看到一件事情發生了,那麼背後一定有很多的因素促成它的發生。」——約翰。
自以為已經放下這件事的陳,又想起了約翰的話。
“該死的!”
陳在心裏咒罵著現在的情況。
他的心裏有很多的疑問,但是這些疑問都無法得到解答,他無法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就像很久以前一樣。
為什麼安東尼女士要求他們來這裏?
為什麼西蒙會在台上畫下一個「X」的符號?
為什麼西蒙會露出那樣的表情?
為什麼……
“天啊,我應該接受巧合!”
陳這麼告訴自己。
所有一切必須要有一個解釋,年輕的陳企圖用巧合解釋它們,這當然行得通。
“但是假如這一切都不是巧合呢?假如西蒙真的要死了呢?”
如果事情真的按照陳猜測的那樣,那麼一開始的疑惑就能被解決了,那個在陳一開始看到演講消息時產生的感覺。
很奇怪吧……明明是萬人盛況的大會,但是有關的消息甚至都是陳輾轉多個網址才找到的。
暗血者受人討厭是現實,但是沒有任何一個逐利的媒體會放棄這個奪人眼球的消息……
用陰謀論的思想再思考下去,而不是用巧合來解釋的話,那麼結果就是有人在盡力減少這場演講中來參觀的人數,畢竟那些沒有來的人也許是根本就不知道這個消息。
就連報紙,也是在十四個小時前收到這個消息,加急印刷出來的,而報紙上的標題那一欄卻是如此的平淡無奇,一點煽動人民群眾的詞語都沒有,以至於這則消息在版麵上隻占了很小的部分。
“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就這麼關心一個陌生人的生命安全的?”
陳陷入了思考,並未發覺逐漸向他靠近的人。
“嘿,我們該走了。”
衛昔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已經很晚了,安東尼女士知道會這樣,所以在附近為我們安排了住處。”
艾絲翠德也跟著說道。
陳回頭看向他們,沒有說什麼,隻是將自己的思考告訴了他們。
“有人不願意「來參觀演講的人過多」這件事是正常的,因為暗血者確實令人畏懼,任何為他們謀取權利的活動甚至會被人所唾棄。”
衛昔想了一會兒,告訴了陳他的想法。
“你呢?”
“這件事不在我們的職責範圍內,也許你可以向那些人說一說。”艾絲翠德指向了遠處還在疏散人群的安保人員,“我們走吧。”
艾絲翠德說完她的話後,就快速離開了現場。
衛昔不知道安東尼女士為他們安排的住處,為了不跟丟,於是也選擇了跟上去。
臨走前,衛昔給了陳兩個選擇:“聽著,陳。我知道你放心不下這件事,原因我就不追問了。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自己調查這件事,二是放下自己的那顆多管閑事的心和我們一起走。”
陳選擇了一,這也是衛昔早就猜到的。
“我會給你我們的住處地址還有路線的,記得看你的手機。還有,不要出什麼事,雖然有人會跟著保護你。午夜十二點之前必須回來。”
“我知道了。”
陳目送著衛昔走遠,接著立刻跑向了西蒙之前離開的方向。
離開後的衛昔跟上了艾絲翠德,卻收獲了她的責問:“安東尼女士要求我們一起行動,可是現在!為什麼你不攔住他,我以為你們都不會那麼亂來的,至少明白什麼是最重要的。”
“她什麼都沒有說,隻是不斷地指揮著我們。”
衛昔說的「她」指的是安東尼女士。
“你以為你簽訂的保密協議是幹什麼的,自以為是的家夥,實驗品!”
艾絲翠德生氣的說道。
“是的,我簽訂了協議,所以我跟了上來。但是陳沒有,他可以他有權不接受命令。”
“這怎麼可能?”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今天結束之前,你會見到他的,我保證。”
“研究所的保護並不是萬能的,希望你能明白這一點。”
“我會的。”
爭吵過後的兩個人繼續前往了他們的目的地。
另一方麵,追逐著西蒙足跡的陳,順利地來到了一個會令他迷路的地方——求恩醫院。
“我是抱著什麼樣的決心和精神才做出這樣愚蠢的事啊……”
迷路的陳看著腳下刻在地板上的綠線,陷入了抉擇之中。
所謂的迷路並不是真正的迷路,隻是他丟失了西蒙的蹤跡,求恩醫院屬於醫院內的所有地板上,都有刻著綠色的線條,那代表著前往醫院大門出口的道路,隻要沿著綠線走,一定能離開這裏,之後就靠著衛昔給的地址和線路就能回到他們的住處。
可是現在,難道陳真的要放棄他跟蹤到現在的所做的所有努力,一個人沒有收獲的回去,抱著一顆不安的心度過今夜,然後可能再在回去的路上偶然聽聞西蒙的死訊嗎?
答案是不,所以陳開始利用起自己的年齡優勢,在醫院的過道內尋找著自己目標。
“孩子,你是迷路了嗎?”
“沒有!那個,護士小姐,請問您有沒有見過西蒙?”
“你要找西蒙?”
陳扮演著一個迷路的孩子,並且順利的從路過的護士小姐口中得知了一個信息——她認識西蒙。
“是的,我很感激他為暗血者所做的一切。”
陳將口袋中的紫色鴨舌帽露出了一點點。
“你是暗血者嗎?噢,可憐的孩子。西蒙的確是個好人,能和我說說你為什麼要見他嗎?”
護士小姐順利地注視到陳需要她注視到地方,紫色代表著他的暗血者。
“我隻是想當麵謝謝他。”
陳繼續著自己那個拙劣的謊言。
“那麼,我就勉為其難的告訴你一個秘密吧。其實西蒙先生就在我們這一層樓內的某個房間,如果你看到門口有著穿著黑西裝的人,那麼那個房間就是他所在的地方。”
“他病了嗎?”
“為什麼你不自己問問他呢?”護士小姐彎腰摸了摸陳的頭,同時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我還有事要忙,如果你想找他,那就按我說的做。不要告訴別人是我告訴你的哦,千萬不要!”
“是。”
陳露出了笑容。
“我很抱歉我對你撒謊了,好心的女士。”
對於向善良的人撒謊有所抵觸的陳在心中對著地方說著這句話。
得到西蒙大致位置的陳開始在這層樓內尋找著西蒙的身影,對於他來說,這是一項頗為消耗時間的活動。
即使現在是晚上,也有許許多多的病人以及他們的家屬來來回回的走動著,畢竟是睡覺之前的用餐還有洗漱的時間。
而求恩醫院內的所有建築物都是連在一起的,也就是說,護士小姐所說的一層樓,相當於所有建築的內的一層樓,等於說陳要繞著醫院走一圈。
運氣似乎用光了的陳幾乎完完整整地繞了一圈,終於找到了他所尋找的地方。
“該死的!早知道我就選右邊走了。”
一開始的陳選的左邊,畢竟男左女右,這浪費了他很多時間。
陳抬起了自己的手腕,看了下時間。
“已經耗費了十五分鍾,果然我還是應該遵守迷宮中的右手法則的,一切靠右走。”
陳不禁後悔著自己當初的決定。
沉浸在回憶過去的陳,不知不覺的就到了他的目的地。
麵前的兩位身著黑色西裝的安保人員帶著墨鏡,看向了站在他們身前的陳。
“嘿,小夥子,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其中一位安保人員搭住了陳的肩膀,企圖將他輕輕推走,他以為這個孩子隻是走錯了地方。
“不,我是來見西蒙先生的。”
陳又故技重施,將口袋中的紫色帽子露出。
“你是暗血者?”兩位安保人員互相看了一眼,接著用按住了自己的耳機,說道:“西蒙先生,這裏有個暗血者想找你,對方是個孩子。”
“………”
耳機的另一端傳來了西蒙的回答,不過那是陳完全聽不到的聲音。
直到兩位安保人員開始上前對陳開始了例行檢查的搜身,陳就知道了西蒙的回答。
“西蒙先生允許你進去,但是孩子,你要記住不能待太久。”
陳對著說出了這些話的安保人員點頭示意他明白了,接著進入了這間被保衛著的病房。
當他走進安保人員為他打開的門後,聽到了一些對話。
“您看,西蒙先生,我早告訴過您,隻要再多花一點錢,就能到更高級的私人病房去了,那樣就不會有這些閑雜人員找到您了。”
“那很貴,並且沒有必要。我的活動經費有限,再說了對方可不是什麼閑雜人員,那是我為之保護的人。”
那是西蒙的聲音。
“好吧,那麼你們聊吧,我先出去,等你們聊完後再進來。”
“我知道你是好心,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愛麗絲。”
“不客氣,先生。”
陳看到了一位年輕的女性從病房內走了出來,毫無疑問,那就是愛麗絲,與他擦肩而過的同時,上下打量了陳一番。
“你好,西蒙先生。”
“你好,年輕的暗血者,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你看起來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