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自由的演講(3 / 3)

政治永遠是肮髒的,這是人之共識。

更重要的是,那個家夥本身隻是個普通人,他的壽命和陳那作為「暗血者」的短暫可不同,他可以盡情的揮霍他的生命,但是他卻選擇了最有意義的生活方式。

這一點,無論是誰都需要為之欽佩的。

「暗血者」的血液中含有微量放射性,研究證據表明他們的存在,會導致周圍的人因為他們的輻射而患有相關的病症,但是同樣也有其他的證據表明這些輻射對人體完全無害。

人們總是非常珍惜自己的性命,同時又充滿了盲目的信任,他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那些該死的研究導致了「暗血者」在人群中被一直疏遠。

這是導致陳一直以來孤獨的最大元凶之一。

“「平等」,永遠不隻是說說那麼簡單。如果有人沒有「平等」的意識,那麼就讓我來點亮它,如果沒有人來做,那麼就讓我來帶領大家做。我願意充當這條道路上的先驅者。”這是「平等演講家」一直掛在他個人網站上的話。

陳覺得自己似乎趕上了一件特殊的大事,所以他選擇順著人流,前往了那所療養公園——「求恩公園」。

在那裏,「平等演講家」正在籌備他的演講。

數以萬計的人群正待在「求恩公園」的廣場上,他們圍城了一個半圓,半圓的中心就是「平等演講家」的演講舞台。

一塊足夠高大的高台和一張鋪在高台上的紅色圓形地毯,當然還有最重要的麥克風。

所有的人都簇擁在一起,人群低語著,議論著「平等演講家」的到來。

提起演講,人們總是會聯想到暗殺。

當然,這當然沒有錯。

那個「平等演講家」為了自己的夢想選擇了這一演講家的職業,當然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保鏢,便是麵對刺殺的保護手段之一。

「平等演講家」不是當局議員的候選人,無法享受由當局帶來的各種保護措施。

所有的東西都要靠「平等演講家」自己一個人解決。

「平等演講家」並不是一個富裕的人,但是他很聰明,他選擇付出一些代價來獲取某些人的支持,並且利用這些支持為自己找到了足夠多的保護。

陳並不確定這些保護是否強大,但是「平等演講家」至今已經舉行演講不下數百次,並且即使經曆了十多次刺殺後還能安然無恙,無一不在證明他的安保團隊的強大。

現在,陳已經知道為什麼對方會如此強大了。

“嘿,孩子。請你慢慢地,慢慢地……轉過身來。”一個和陳一樣穿著黑西服的強壯男子將手輕輕搭在陳的肩膀,“對,就這樣,我們是這裏的安保。我們隻是確保一下安全,請您下次不要在將手放在口袋裏了,特別是在這樣敏感的場合下,謝謝您的配合。”

陳是從背後被叫住的,他甚至沒有察覺對方是什麼時候來到他身邊的。

的確,周圍圍觀的人群很多,但是陳不至於連對方如此碩大身軀擠過人群造成的騷動都無法察覺到。

那個安保並沒有在陳的附近多待,不一會兒就離開了陳的周圍,再次消失在人群裏。

周圍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陳幾乎沒法再次看到那個安保的行蹤。

陳還注意到對方的耳朵上帶著通訊器,這表明他背後還有更多想他這樣的人存在。

這是一個好消息,這確保了這整場演講的安全。保證了陳不會因為演講中的特殊意外而造成的人群騷動踐踏致死。

不要小看這樣的幾率,陳從來都是將自己看成是厄運的化身。

“或許我該找個靠邊的地方,這樣才有個地方靠著,不會被過路的人撞倒。”

以防萬一,陳還是找了一處處在人群最外層,並且有防護欄倚住的地方站著。

看起來他是個謹慎,或者說應該是膽小的人,不是麼。

即使這樣做的後果換來的是無法清晰看到演講台上的那位著名的「平等演講家」,陳也隻是感到稍稍有點遺憾而已。

“不過是偉人的尊榮罷了,比起自身的安全又如何呢?”

陳不禁這麼對自己安慰道。

很快,隨著這個由欄杆圍城的場次逐漸滿員,整個廣場的周圍已經陷入一種特殊的氣氛。

演講的主角還沒有到場,但是所有的人都保持著一種詭異的寂靜,再沒有吵雜的人聲。

這或許是安保團隊的工作成果。

但是陳更知道,這是「平等演講家」即將出場的征兆了。

上天並沒有讓這群人就等,也並沒有讓陳失去瞻仰偉人容貌的機會。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平等演講家」同樣是從人群進來的入口進入的。

陳從未如此近的觀察這個如此著名的人物。

他沒有那些所謂的出眾的容貌,富有靈魂的雙眼,刀削般的鼻子……

他有的,僅僅隻是那一頭滑稽的卷發和和煦的笑容罷了,他的存在,仿佛是為了讓人們開心。

但是就是這麼一個人,成為一位著名的「平等演講家」。

人群的注意力很快就像陳的這個方向轉移過來,他們開始感到興奮,開始歡呼「平等演講家」的名字……

“西蒙(Simon)!西蒙!西蒙!西蒙……“

誰也不知道第一聲「西蒙」是誰喊起來的,人們隻是此起彼伏的歡呼著「西蒙」這個名字,就像人們歌頌上帝一樣。

陳懷疑過這是一個事先安排好的情節,但是片刻後他就放棄了。

“無論這是不是安排好的,「平等演講家」還是「平等演講家」,他所作的事情,確實是好的,這樣就夠了。”

這就陳放棄的理由。

陳總是條件反射般地懷疑人們所作之事的真正動機,以及事情的本質。

當他作為一個陰謀論者的時候,這樣做的確是正常的。

但是別忘了,陳已經變了,因為一些對他影響重大的事……

“真是的,又想起了不好的回憶。”

陳開始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從他麵前經過的偉人——西蒙。

西蒙開始和欄杆處的人握手,這是一個表示友好的禮節,當然也被認為是政客拉票的有力行為之一。

西蒙不是政客,所以他不會被歸類到這樣的類別中,從目前來說是這樣的。

陳處在最接近欄杆的一側,這意味著他本人也有一定的可能和西蒙握手。

處在陳後方的人群不時的擠壓著陳,似乎有人要擠過重重人海,見上西蒙的真人一麵。

但是毫無疑問,那些人的願望是不可能實現的了。

人太多了,多到等翻過人山人海之後,西蒙早就不在當初的位置了。

這是個殘酷的事實,但是仍舊有人沒有意識到,或者說還存在著僥幸心理,期待著奇跡的出現。

“嘿,兄弟,你站的最前,放心好了,我會幫你擋住後麵那群瘋狂的家夥的。”

陳的背後傳來這樣的聲音,同時肩膀還被人拍了一下。

即使陳知道這是表示友好的動作也依舊感到有些不舒服,這已經是他今天第二次沒有防備被人按上肩頭了,如果是人家想要對陳做些什麼的話……

“我剛才在想什麼呢?又變成了陰謀論者了?”

陳又陷入了自我定義產生的矛盾與迷茫之中,不過很快他就不再去想了,畢竟這毫無意義。

人總是變化無常的,

比起討論這個,還不如先專心於麵前的事情上。

多慮的陳為了不再遭遇這種情況,回頭觀察了一下自己的背後。

然後,他發現他的背後真是充滿了各種意義上的恐怖,有瘋狂的人群,嚴陣以待的保鏢……

大量的身著黑西裝的保鏢穿插在人群中走動,幾乎沒有死角地監控了整個人群的狀況,以此確保人群中沒有危險分子的出現。

沒有人把手插在口袋裏,沒有攜帶危險物品……看起來所有的人都對西蒙沒有任何傷害。

這就陳看到的景象,一切來自於安保的力量。

僅僅過去一分鍾,西蒙就來到了陳的附近。

“朋友們,我很快就會和你們握手了!”西蒙招呼著陳這些還在欄杆處待著的人,“當然我要先和這些人握完手,哈哈哈哈……謝謝你們,感謝你們的熱情!”

西蒙很風趣,即使很普通的笑話從他嘴裏說出,也會將周圍的人逗笑。

此刻,幾乎所有的人都笑了,但是,為什麼要說幾乎呢?

因為陳沒有笑,他不是覺得笑話不好笑,僅僅是笑不出來而已。

他隻是,沒有一種笑的衝動而已。

這不怪他,但是敏銳的西蒙注意到了這點·。

很少有人不被西蒙逗笑,陳現在也成為了其中的一員,進入了西蒙的視線中。

西蒙的背後跟著超過十位數的保鏢,他們當中的大部分人將西蒙保護在內側,其中的一位一直跟在西蒙的身後。

而西蒙還穿著開尾西服。

陳很熟悉這樣的安保模式。

一旦西蒙接近的人有任何對西蒙不利的舉動,處於身後的保鏢能夠通過開尾西服的背後的分叉口抓住西蒙的皮帶,將西蒙扯回保鏢們的保護圈中。

所有的處在西蒙附近的保鏢都有著壯碩的身軀,這並不代表他們有著強壯到穿著厚實西裝都能看出來肌肉的強壯身體,而是因為他們的內部都穿著厚重的防彈背心。

身著防彈背心的保鏢們圍城的保護圈,能夠讓西蒙即使麵對槍支強襲也能有生存的希望。

這樣一來,西蒙處於一個幾乎萬無一失的保全係統中,他甚至不需要再擔心自己的安全問題。

陳不清楚西蒙私底下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但是這一刻,陳似乎對對方有了一些了解。

西蒙就如同陳預料,靠近了陳這一側,並伸出手和陳的手握住。

“朋友,覺得怎麼樣,這隻手可是從開場到現在都沒有和別人握過呢……”

西蒙換了一隻左手來和陳進行互動。

這是陳沒有料到的,當看見西蒙伸出左手,他也自然而然的伸出了左手,直到對方說出來陳才察覺到這特殊的行為。

“多微笑,這會讓我們活的長久一點,不是麼?”

西蒙沒有過多的糾纏陳,隻是和他多說了幾句話便遠離了這裏。

即使現場如此嘈雜,但是陳還是聽清楚了對方的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事情,似乎變得有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