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自由的演講(2 / 3)

依舊是黑色的教服還有一個骷髏頭,不過這次不同的是,骷髏頭上帶了一頂風帽。

“你的出現完全是因為我太思念約翰了,對嗎?“

“看上去是。”

“隻要想想你成為了我生命中的那些角色,就知道你出現了原因了。我需要朋友,老師,親人……於是你便成為了他們,我需要遠離孤獨,愚昧,自私……你就開始幫助我擺脫這一切。我真的很感謝你。“

“我一直知道,你很感謝我。但是我們本來就是一體的。”

“夢中的一切都是有意義的,隻是我不知道而已。”

“看上去是這樣,不過你問這個幹什麼?”

黎的頭顱中眼眶不斷閃爍著藍光。

“你的意義是什麼呢?”

“你剛才不是已經說過了嗎?”

“我是指,你在現實中代表的意義。就像是夢見自己很冷,那麼代表現實中的自己確實很冷。”

“誰是我的代表,對嗎?我想想,死去的約翰,T先生,露娜,殯上……”

“似乎我能在你身上找到任何我接觸過的人的影子。”

“鏡像神經元的學習,對嗎?”

“我還是不能理解,艾絲翠德是如何產生八個鏡像的。”

“你可以試試把自己逼瘋,然後產生精神分裂。”

“我拒絕。”

“你在試圖創造另外一個鏡像,但是你還沒有找到方法。“

“我需要更多人來參與思考,這樣的話我或許能更早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安東尼女士似乎對這些資料有著深刻的理解,為什麼你不去找她?”

“如果沒有什麼必要,我是不想去找她的,因為她是計劃的執行者,如果我做了什麼令她不滿意的事情,也許到了生死攸關的試驗階段,我會死的很慘。”

“陰謀論?”

“隻是對自己生命的關心罷了,我還想活著,隻是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約翰希望我活著吧。”

“衛昔的事你怎麼看,你其實已經把人家當朋友了吧,很高興有了新的夥伴。”

“我願意對「自己」撒謊,所以答案是「是」,我的確和他交上了朋友。他的事情我深表同情,但是從事情的本質上講,隻能怪他自己。”

“你是這麼認為的嗎?”

“不論人類所經曆的是多麼大的不幸,實際上總是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去解決的……”

“但是那需要巨大的努力!”

“是,所以約翰會那樣,全都怪我……”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希望在將來的某一天能夠不再不幸,以自己的努力做出改變現實的事實。”

“我會的。”陳看向了自己的手表,“夢存在的時間越來越長了……”

“讓我們開始信息的整理吧……”

在夢裏剩餘的時間內,陳和黎進行了對現實所發生的所有事情的探討,以此來判斷是否會有事情發生。

他們在尋找著那些促成事情發展甚至發生的「因素」,為了防止約翰那樣的悲劇再次發生。

清晨,陳躺在自己的床上,思考著夢裏發生的一切。他已經從夢中醒了過來,但是來自夢中的記憶卻印象深刻。

他想起了很久以前看的一份雜談——《生命的長度》:有誰知道暗血者少了的那部分壽命去哪裏了嗎?也許答案就在夢裏……

夢裏的時間流速確實和現實不同,也許暗血者的壽命的的確確有一部分被分配到了裏麵,這樣做的代價就是他的活在現實的時間大大縮短了。

陳不知道這樣的情況到底是好是壞……

“壽命麼……”陳看向了自己腕上的手表,“總有一天我要讓這些數字全都翻一倍。”

說完這句話的陳從床上起來,開始了洗漱,就像很久以前他在孤兒院所做的一樣。

“陳,動作快點!”

與往常不同的是,衛昔也起床了,在這個平時他絕對還在睡眠中的時間。

“你這家夥該不會一整夜都沒有睡吧……那件事真的讓你這麼在意?”

“才不是呢,我隻是,隻是醒的太早而已。”

“有區別嗎?“

“少囉嗦,今天我們要去另外一個地方,那裏很遠,時間上如果不抓緊一點也許會來不及。”

“是安東尼女士吩咐的嗎?”

“是,艾絲翠德也會和我們一起……”說到這裏,衛昔的語氣稍微放緩了點,“總之,快點就對了。”

“收到。”

在經曆了一番折騰之後,陳和衛昔到達了前往他們目的地所要經過的必經之路,地下車站。

這個世界上適合人類居住的地方已經相比災難發生前大大減少了,所以每一座人類城市都會盡可能的利用起其內的空間,地下車站就是一個不錯的建築規劃,至少它不會讓馬路顯得太擁擠。

“你們慢了。”

艾絲翠德率先發言。

“是嗎?”陳看了自己手腕上的時間,“一分鍾麼……列車還沒有到,所以我們的延遲到來並沒有關係。”

“假如列車來了呢?”

艾絲翠德反問道。

“沒有假如,我是在得到「列車還沒有來」這個信息後才說的這句話,所以……“

陳的話還沒有說完,從隧道中的遠方就傳來了列車與鐵軌發生摩擦的聲音。

“現在它來了。”

衛昔看向了艾絲翠德。

“已經夠了,我不想在討論這件事了。“

艾絲翠德穿著一條深藍色的牛仔褲,披著一條藍灰相間的圍巾,陳從對方的身上找不到任何他所見到過的同齡少女應有的顏色。

車站前的爭吵本來似乎有演變成一場爭執的潛質,但是卻被到來的列車打破了。三個人依次進入列車,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即使艾絲翠德和陳以及衛昔這兩者的關係不太好,但是為了安東尼女士的囑咐,她還是選擇和他們兩個處於同一個車廂。

「我要求你們不得因為個人原因而輕易分散開來,一切以團隊形式行動。」——安東尼女士。

列車內分別有著靠邊的兩排座椅,三個人默契的分為兩組分坐兩排,形成了一個三角形的形狀。

“你離我那麼遠幹什麼?”

陳看著衛昔,明明他們坐在同一張長椅上,但是對方卻靠到了座椅的末端。

“我有些事需要思考一下……”

“如果困了的話就睡吧,我會叫醒你的。”

“謝謝。”

“……”

陳不知道該怎麼回應這聲謝謝。

“也許是我想多了吧。”

陳在心裏對自己說道。

麵前的艾絲翠德對著雙手哈著氣,一臉淡漠的看著陳和衛昔的互動。

隻剩下一個人的陳為了不荒度時光,查看起了手機上的信息。

從昨天開始,他就看到了一則消息,著名的平等演講家要來這所城市進行一場演講。

清晨的時候,安東尼女士向衛昔下了指示,要求他帶陳和艾絲翠德前往「求恩醫院」配套的公園。

湊巧的是,陳從手機上看到的也是與之有關的消息。

——今日,將會有一場偉大的演講在這座城市誕生!

這是一條陳輾轉了多個網址後才看到的消息,要從無數繁雜而又五花八門的消息中找出這麼一條消息確實費了很大的力氣。。

陳來之前已經大致和衛昔探討過安東尼女士到底要他們來這裏幹什麼了,現在陳已經有了答案。

經過一趟無言的共同旅程後,陳三人來到了他們的目的地——求恩公園。

「求恩醫院」是一所非常大的醫院,這一點是所有生活在這個城市的人的共識。

事實上,為了給病人一個良好的環境,求恩醫院內部自帶了一個的療養公園,這公園一部分向公眾開放,這是作為它占了一部分公共資源所擔負的責任,但是公園的大部分區域依舊是封閉的,隻有病人和病人的家屬攜帶相關證明才能進去。

不過即使這樣,向公眾開放的那一部分也足夠大了,具體到足夠容納上萬人。

現在的時間已經傍晚了,乘坐列車花費了三人幾乎一整天的時間。

艾絲翠德還有衛昔以及陳三人是並排走入隊伍中的,這導致了接下來發生的一幕……

陳看見了一些強壯的保安,維持著人群的秩序。

“似乎,我們來的不是時候。”

陳轉頭向身後的兩位說道。

放眼望去,幾乎可以用數不盡來形容的人群不斷的湧入公園內。

“天啊!”

人群中突然發生了騷動,一大堆人向陳的方向走了過來,瞬間,陳就失去了衛昔和艾絲翠德的身影。

“到底發生了什麼?”

很快,他就從周圍人群的議論聲中知道了發生了什麼。

“嘿,你看見了嗎?那個「平等演講家」要在這裏進行他的演講了……”

“這座城市已經很少有過這麼吸引眼球的活動了,我想我該去湊湊熱鬧……”

……諸如此類的言論還有很多,零碎的言語構成了一道道線索,為陳理解現在的情況提供了幫助。

現場情況是,無聊的人們又開始了沒有素質的湊熱鬧……不過擠入人群中的隊伍很快被保安清理走,不過陳卻沒法成功與衛昔他們彙合。

身高異於常人的衛昔始終高舉著他的右手,但是尚未發育完全的陳卻無法回應他,並且周圍實在是太嘈雜了,陳甚至沒法和他說上一句話。

被擠到人群邊緣的陳順手從一旁的向公眾免費開放的報紙欄拿了一份報紙。

——平等!年輕的演講家期望平等!

報紙上的一個小角落上的極為簡短的文章標題上寫了這個。

簡短的標題告訴了陳即將演講的主題,不過……

陳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但是他選擇不再想下去,因為這樣做是得不出什麼有用的結論的。

「平等」,人類一直在追求的事物,但是正是一直在追求,所以從側麵表明了人類從來沒有得到過真正的「平等」。

陳很清楚那個「平等演講家」到底是什麼人,一個和他幾乎一般大的人物,但是卻不同於陳,擁有著更高的學曆更好的未來,但是卻選擇了做一位幾乎沒有什麼前途的人權演講家。

演講家和政治家事實上是非常相似的,兩者都是依靠語言來進行工作。不同的是政治家的背後還有一股名為當局的力量,一條忠心耿耿的狗……

陳在一定程度上很佩服那個家夥。

因為那個家夥確實是真心實意為演講而演講的,他不是為了某個人,也不是為了某個組織,他是為了全世界人類的未來而演講。他之所以選擇成為演講家而不是成為政治家,是因為比起政治家,演講家在公眾內更有公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