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具男人一得解,迅速攜藍光飛衝天上離開,隻在遙遠天際處,留下了一句冷言。
“記住,七月十五,東璟海邊,我等著你。”
天涼無力的撐著臂想起身,回頭向圻暄道謝,可她那一個動作未成,便身子發軟的倒了下去……
倒在了那清香溫暖的懷抱中。
天涼抬頭,看著永遠如最堅強後盾護他的男人,叫了聲他的名字,“圻暄……”
圻暄沒有應,絕色容顏上也沒有多餘的表情,隻是那樣滄海桑田般沉默而悠遠的靜靜注視她……
“圻暄……”
她攥緊了他的衣角,薄唇咬出了血,“我……”
“不要哭。”
他平靜言語,音調溫和。
那雙素如潔蓮的指,緩緩拭去了她滿麵淚水,“不要在我麵前,為了別的男人哭。”
天涼隻覺痛,不知自己為何流淚,也不知該如何止淚。
她沒有哭過,更未這樣哭過。
她見過很多女子流淚,總是不解其中心酸,卻不想今日,她的淚水比任何人都洶湧,都痛楚……
“厲姑娘。”
圻先生見她淚水仍是不停,忽而一喚,抬手捏起了她的下巴,“我現在,很不高興。”
那聲音,仍是慢條斯理。
可那眸中,分明有著從不曾出現過的薄怒火光。
天涼一看,愣了。
淚水不自覺就那麼停了,打轉的淚水,驚異的縮回到了眼眶裏。
圻先生……生氣了。
生氣了?
圻先生,竟也會生氣。
她不解的眨著那雙清亮的水眸,望著這幾分陌生的圻先生,十分不怕死,很夠膽,茫然又無知的詢道:“為……為什麼?”
為什麼……
她竟還能問出這三字。
圻暄望她麵上淚痕退了,眼中也回複了往日光彩,便難得沒有回諷語,雙手收的緊了,讓她貼在了自己胸口前,反問:“你說呢?”
於是,某姑娘真的很認真的想了起來。
她沒有任何反抗這懷抱的動作,也沒有意識到因為某先生每日懷抱的潛移默化,已讓她形成潛意識覺得這是世上最舒服的懷抱了,夜裏有時候還會無意識的往這懷裏鑽……
天涼隻想了一下,抬頭小心道:“難道……是因為你沒有親身參加擒叛賊這麼拉風的行動,所以不高興了?”
接著從懷中拿出一個錦囊,誠摯道:“計策都是你留給我的,我全是照你所寫的做的,你是軍師,功勞最大,這次,我該好好謝你。”
最令她佩服的是,圻暄雖寫的簡略,卻將事態發展都預料的十分準確,也都寫下了應對之策,才使她勝的這麼順利。
這男人不是不簡單,是十分不簡單。
從前,那麼多人向她說過圻暄多厲害多牛掰等等等等,她從未信過,隻將他當做了混吃混合的無業遊民。
這次他複回西鳳,時刻待在她身邊侍,終於讓她明白了,圻先生,你真的是妖孽,能惹人崇拜的妖孽。
先生聽她言語,頗感無耐,“我會在意這個麼?”
天涼頓了頓,默了,沒說話……
心道,是你自個兒跑來救我的,又莫名其妙說不高興,還叫我說為什麼,我又不是你肚裏蛔蟲,哪知道為什麼!
“昨個兒晚上你說過的話,全忘了?”
天涼正在腹誹,圻先生一句話就讓她渾身皮繃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