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 老紳士(3)(2 / 2)

“發表的。”金格爾先生提醒他。

“對,要發表的。”小矮個子的家夥說,“為了這個提醒,我感謝我的可尊敬的朋友,要是他允許我這樣稱呼他的話(四聲‘對’,其中一聲無疑是金格爾先生喊的)。先生,我是一個穀人,丁格來穀人,(歡呼聲。)我不能自稱有作為瑪格爾頓居民的一分子的榮幸。而我也不,先生,我坦白地承認,也不貪圖這種榮幸。我要說明為什麼,先生,(啊呀!)我要欣然地把瑪格爾頓所應該得到的一切榮譽和聲名讓給它這些是太多、太明顯了,無須我來扼要地陳述了。但是先生,當我們記得瑪格爾頓出過一個頓金和一個巴多的時候,同時也絕不要忘記丁格來穀也有一個路非和一個史特勒格爾足以讓人自豪。(喧騰的歡呼!)請不要以為我要貶低前麵兩位紳士的價值。先生,在這時候,我羨慕他們自己的豐富感情。(歡呼聲!)聽我這麼說,在座的每一位紳士大概都知道有一個人所回答的話了,那是一個用一句普通的說法就是住在一個桶裏的人對亞曆山大皇帝說的:‘要是我不是提奧奇尼斯,’他說,‘我就要做亞曆山大。’我想象得到這些紳士一定會這樣說:‘要是我不是頓金,就要做路非;要是我不是巴多,就要做史特勒格爾。’(大激昂!)但是瑪格爾頓的紳士們,難道你們的同鄉僅僅是在板球方麵傑出嗎?難道你們沒有聽說過頓金和果斷?難道你們從來不知道把巴多和財富聯係起來?(大喝彩!)難道你們在為你們的權利、你們的自由和你們的特權而奮鬥的時候,就沒有遭遇過憂懼和失望,哪怕是一瞬間的?而你們處在這種境地的時候,難道不是頓金的名字使那剛剛熄掉的火在你們胸中重新燃燒起來的?難道不是這人的一句話使它重新燃燒得像絕沒有熄過一樣的明亮?(大歡呼!)紳士們,我要求你們用熱烈的歡呼給‘頓金和巴多’這聯合的名字裝上一圈輝煌的光環!”

說到這裏,小矮個子的家夥不說了,而大家就開始大叫和拍桌子,這在這一晚餘下的時間內幾乎沒有停過。還有一次次幹杯。路非先生和史特勒格爾先生,匹克威克先生和金格爾先生,都先後做了無資格承擔的頌辭的主題,並且各自在恰當的時候表示了答謝。

既然我們對於我們所獻身的高尚事業非常熱忱,那麼,要是我們能夠把這些演講辭的最模糊的輪廓呈獻在熱心的讀者麵前的話,我們也會感覺到一種形容不出的驕傲了,也會感覺到我們已經做了一種應該不朽但是現在被我們剝奪了的事情了。

史拿格拉斯先生像平常一樣做了很多的筆記,但是由於那些話的熾烈或是由於酒的狂熱的影響,這位紳士的手抖動得如此厲害,以致他的字跡幾乎不能辨認了,而他的文章也完全如此,不然的話,他的筆記無疑會提供給我們最有用、最有價值的材料。憑著極其耐心的考察,我們發現某些字和發言的人們的名字依稀相似:我們還能夠看出有一首詩歌的記錄(據猜想也許是金格爾先生唱的),那裏麵常常隔不多遠就重複“投球”、“發光”、“紅玉”、“光明”和“葡萄酒”這些字眼兒。我們好像還可以看出在記錄的末尾隱約像是說到“紅燒排骨”,隨後出現了“冷的”、“不用”。但是我們根據這些所能提供的任何假設,應該隻是推測而已。既然如此,我們並不想流連於它們所能引起的任何推測之中。

現在我們要回頭講到特普曼先生了。最後還得再說一句的,隻是這一點:這天夜裏將近十二點鍾的時候,人們聽到丁格來穀和瑪格爾頓的名士們的集會上大唱著這首歌,帶著很豐富的感情和很重的強調語氣,用美麗而感傷的國歌調子唱著:

“我們不到早晨不回家,

我們不到早晨不回家,

我們不到早晨不回家,

直到早晨它向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