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你把我的酒與小晴的酒掉換了?”
溫怡看著自己麵前的空酒杯,隻覺一陣天旋地轉。
驀然間,沈天帆似乎覺得自己腹中不適,氣血上湧,好像有鮮血要從口中狂噴而出。他知道毒藥已經發作,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麵無血色,痛苦地長歎一聲,無力地癱倒在地上。溫怡也覺得肚子裏似乎隱隱作痛,知道天意難違,雙眼一閉,兩行清淚緩緩流了下來。
易小木看看麵如死灰閉目等死的沈天帆和溫怡夫婦,嘴角抽動,忽然露出了一絲高深莫測的微笑,再把目光投向死裏逃生一臉蒼白呆在一旁的溫晴時,眼睛裏漸漸已多了幾分溫存。他說:“小晴,你趕緊走吧,要是留在現場,等警察來了,他們會以為是你害死了他們,到那時你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溫晴看他一眼,苦笑一聲,萬念俱灰地說:“走?我現在又能走到哪裏去?”
易小木向她伸出一隻手,說:“管他呢,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再說吧。我雖然沒有直接下毒害死他們,但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殺人凶手。如果警察抓到我,估計他們最頭疼的就是要請專家鑒定我在作案時是清醒的還是糊塗的,因為連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清醒的還是迷糊的。隻要我不被警察抓到,不被槍斃,在你還沒找到更好的依靠之前,我總還能照顧你幾天吧。走吧,咱們今夜就離開寧江,離開這個傷心之地是非之地。”
溫怡看著他哀傷而深情的眼睛,心中一動,猶豫一下,最後終於下定決心,牽住了他的手。
兩人略作收拾,就乘上了離開寧江的最後一趟長途列車。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裏。
至於溫怡和沈天帆夫妻兩個,在飯廳裏的地板上迷迷糊糊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醒來,發現自己居然又活過來了。事後他們在冰箱裏找到了兩杯變了顏色的紅酒,他們相信,是易小木用兩杯沒有毒的紅酒換掉了這兩杯毒酒。
但是雖然沒有喝下那兩杯紅酒,卻飲下了一杯生活的毒酒的他們,又還能重新開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