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您,想不想回長安,之前我不讓您回去,一是怕您的身子骨受不住,二是…,是…去病不想讓你回去見皇上,當初我好不容易才將您帶了出來,反正皇上都已經以為你已經死掉了……”霍去病是想要就這樣自私的留住衛青一輩子,可是三年了,衛青的魂不守舍,與偶爾間的發呆,霍去病都是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衛青緩緩的搖了搖頭“就這樣吧。”那人終究是放不下他的天下的。衛青撇了眼臉,顯然是不願多說了。
霍去病扯了扯嘴角,將蓋在衛青腿上的薄毯拉了拉才起身離了去。
……
午夜時分,陣陣夜風自為關上的窗沿卷了進來,勾引著屋內的妙曼紗帳,飄飄灑灑的晃動著,床榻之上本該熟睡之人,此刻卻是皺著眉頭,滿額的冷汗,似乎睡的很是不安穩。
“衛青,衛青…”劉徹咻的睜開雙眸,半撐起身子,抬手一探,竟是滿額的冷汗。劉徹深吸了口氣“衛青啊衛青,你到底去哪了,你可知,這麼些年,朕是多麼的想念你啊……”劉徹低喃了一句,起身為自己倒了杯涼水喝了下去才稍稍平息了內心中的那一股子的燥熱。
劉徹抬首看著窗外點點的星色,揉了揉眉心,這麼些年,衛青卻是再也未入過他的夢,竟是連夢都夢不到那人,究竟是有多憎恨朕,竟連都不願回來看看朕,劉徹自嘲的笑了笑。
“皇上…”身後黑暗中,悄無聲息的走出一人,拱手對著劉徹行了一禮,低垂的腦袋,厚實的瀏海遮住了大半張的臉,看不真切那人的表情,隻光聽那冰冷的聲線。
“何事?”劉徹未回頭,隻低聲詢問了一句。
那人上前,將手中一錦盒捧到劉徹身側,劉徹微微的轉了身子,看啦那一副恭敬模樣的落峰一眼,抬手揭開那錦盒,裏麵之物,卻足以讓他瞠目結舌。
“這是哪裏來的。”劉徹一把扯出錦盒裏躺著的那塊黑色璞玉,這就是當年自己送給衛青的那枚,天底下隻一枚,他不會認錯,卻對不會,此物衛青重不離身,怎會這般出現在他的眼前。一把拎著落峰的領子,失了往日的冷靜,眼神暴嗅的吼道。
“方才屬下被一道黑影引了去,那人身手極好,尤其是輕功,待屬下追了去,便發現了此物,至於是何人,屬下不知…”落峰垂了眉眼,低低的說道。
劉徹卻是愣了愣,心中一緊“查,給朕查個明明白白。”
“諾,屬下告退。”
……
入秋了,天氣漸漸轉涼,衛青卻還是保持著躺在樹蔭下納涼的習慣,半眯著眼眸兒,手中的蒲扇卻是派不上用處了,卻還是執在了細長的手中,一人著了一襲墨色束袖袍子悄無聲息的落下,衛青,朕總算是找著你了,這天下都是朕的,朕早該想到,你來了這,你早說過,要來這江南,尋了處小鎮兒,現在你倒是悠閑了,可知苦了朕。
伸手小心翼翼的撫上那人的額間,竟是生出了些許華發,劉徹甚是心疼的撩撥了兩下,卻是不敢再動,隻怕是吵醒了那人。便就這般蹲著,好半天,腿都麻了,卻是舍不得起身,衛青,這次朕絕對不會再讓你逃出朕的手掌心,朕絕對不會再讓你有機會離開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