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荏苒歲月,一抹哀傷(下)(1 / 3)

煙花易冷,人事易分。輕你不要再問,我是否還在等?

要知道,有一種結局叫命中注定,有一種心痛叫綿綿無期。我們其實都已經習慣了用那虛偽的笑,去掩蓋悲傷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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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泓確實沒有想到慕容衝就那麼輕易地見到了慕容苓。本來也沒有要刻意隱瞞他的,隻是覺得暫時還不想告訴他而已,說不出緣由……

於是,在意外地撞見了那兩個“擅離職守”的守衛後,慕容泓卻還是沒來由地緊張和暴怒了!

仗打了兩個守衛各50大板軍杖,慕容泓隔天又莫名其妙地在眾將領麵前發了一通火。

慕容衝卻一直冷冷地看著他的焦躁和不安。這卻讓慕容泓更覺得氣結。

難道一直以來,隻要有你在,我就注定隻能成為她漠視的那一個嗎?

不甘!是真的不甘啊!

慕容泓心裏的自卑感被無端地再一次釋放出來,那些原本應該早已被他牢牢地禁錮在心裏最隱蔽的地方的東西,現在隻能通過表麵上更多的暴躁和憤怒來掩飾了……

不過,自從慕容衝來和慕容泓會師以後,更多的鮮卑人從關中各地奔赴而來,他們的隊伍一下子就膨脹到了十幾萬的兵力。

而苻堅此時也已收到了慕容泓派去的使者的書信。慕容泓直言,吳王慕容垂今已平定了關東,讓苻堅可以迅束就此準備車駕,奉送家兄慕容暐皇帝!並聲稱隻要送還慕容暐,他就率領關中的燕國人守衛車乘,返回鄴都,與秦國以虎牢為界,永遠結為友鄰。

隻是,慕容泓這私下的一人決斷,其實讓很多將士知道後,甚為不滿。他們中的多鮮卑貴族子弟,其中自然不乏有族親被滯留於長安城中的。他們的安危,他們豈能不管?再者,那些背負著當年燕亡時家破人亡的血海深仇的人更是不願輕易回去的,要回去也至少是要把長安洗劫一番,就像秦國當年對他們那樣,破其都城,奪回他們的財富,還有尊嚴!

他們起兵的目的是複國也更是複仇!

由此,整個鮮卑大軍中尤其是貴族將領裏開始越來越多地引發了對慕容泓的不滿。隻是,慕容泓卻依然沉浸在自己的躁動裏……

而苻堅在聽完信使的稱述後,自是勃然大怒。當即召了慕容暐於未央宮中,不無悲戚地諷刺道:“慕容泓信中把話說到這中地步,你若想離開的時候,朕將提供幫助……”

此時的慕容暐聞言,自知苻堅是悲憤至極了的!心裏雖然對慕容泓、慕容衝的起兵暗暗欣慰,但為了長安裏的宗族家人著想,他卻還是忙叩頭謝罪。

苻堅更是忍不住感慨:“卿之宗族,可謂人麵獸心,朕是不該把他們作為國士寄予期望了!”

慕容暐聞此,一驚。苻堅此話怕是不會放過這長安城裏的族人了……

沒有辦法,他隻能硬著頭皮繼續磕頭認罪,叩得頭破血流。即使死,也至少要給鳳皇他們做些什麼吧!

苻堅看著他,心裏卻是一股說不出的悲哀……

想當年同是君王,他從來沒有把慕容暐放在一個高度去審視過。可是,有時候想想,也許他真的不該出生在慕容家!

再思及當初在淝水之戰後他沒有逃回關東,還一路護送蘭心回來……心裏一下又不忍了!

過了幾天,冷靜下來的苻堅還是將一切的“錯”歸於反叛的慕容泓他們,又恢複了慕容暐的職位,並且對待他像當初一樣。隻是很快就叫他寫信招納勸諭慕容泓、慕容衝以及慕容垂。

慕容暐這才明白苻堅的意圖,於是借著表麵勸降之機,暗中附予密信於慕容泓道:“吾籠中之人,必無還理;且燕室之罪人也,不足複顧。汝勉建大業,以吳王為相國,中山王為太宰、領大司馬,汝可為大將軍、領司徒,承製封拜,聽吾死問,汝便即尊位。”

慕容泓得此詔諭,竟喜不自已。有了慕容暐這話,無異於給他莫大的榮肯!這天下會是他的,而不是慕容衝……

於是,他很快改年號為燕興,決定直接進軍長安!

慕容衝卻總還是冷冷地旁觀著慕容泓這一切在他眼中如此可笑又可悲的舉動。而慕容泓急切著要西進,他也不顧韓延他們還沒趕來彙合,無所謂地跟著慕容泓的大軍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