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到東窗,蝶舞清狂。帶著初夏的溫暖,我們是否就能遁出現在的困局?
風吹過的瞬間,十指交纏。他的眼睛閉上,她看見這塵世,終於還是被悲傷裝點成一地滄桑。
錯過了曾經,錯過了現在,也注定要錯過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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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天空澄澈得純粹的藍。那是一種近乎震撼的覺悟。可是,所有的純澈的安靜真讓人不安……
慕容泓擊敗了秦軍後,重新奪回了華陰城。率領八千騎兵的慕容衝也終於來到華陰與之彙合了。不過,剛到那會,城門的守衛不認得他,不讓進,後來慕容泓來了以後,一怒就讓人拿下了守衛,要罰軍杖。還是慕容衝好生求情,才饒過了他們。於是,慕容衝很快就給軍中將士留下了好脾氣不拘小節的印象。
那夜,慕容泓為了給慕容衝接風,在府中大廳大擺宴席,犒勞三軍。
珠簾香爐旁,酒菜豐盛;觥籌交錯間,笑語晏晏。大家依然看到了複仇的喜悅,複國的希望……
慕容衝一直不動聲色地靜靜應酬著所有敬酒的將士。慕容泓卻似乎異常興奮地高亢著豪飲,很快就醉了。
夜深,眾人漸漸散去。慕容泓卻突然清醒了過來,叫住慕容衝。
慕容衝竟也一點都不詫異於他的偽裝。
“七哥。”慕容衝回頭,平靜道。
慕容泓從席上站了起來,定定地看著慕容衝,輕笑,道:“鳳皇,你真的變了……”
慕容衝迎著他的眸光,看不出嘲諷,更看不出讚賞。他卻涼了心意。
難道你是真的要瞞著我嗎?
“我知道,竇衝是一名悍將,這蒲板一戰,想來你們定是打得甚為慘烈,而你還能全身而退也出乎我意料了……”慕容泓瞟了他一眼,有些生硬地說道。
隻是,他的話一出,還在場的宿勤崇和高蓋都有些不安地看了看慕容衝和慕容泓。
慕容衝聞言,倒也平靜,依然一臉淡然地等待著慕容泓說完。
慕容泓輕笑,接著道:“不過,說實話,帶兵打仗確實需要積累實戰經驗。以後你要好好地跟著我了……”
誰都聽得出來慕容泓口裏的釁味。
慕容衝聽他道完,也還是淡然地垂首接道:“鳳皇不才,日後自當多多聆聽七哥教誨。”
慕容泓看著他,嘴角輕翹:“好了,一路趕來,想必你也定然累壞了,下去休息吧!”
慕容衝微笑,轉身往外走了幾步,然後又回過頭來,看著慕容泓笑道:“七哥,是時候接二哥回來了……”
慕容衝笑得冷冽,含著涼氣。
慕容泓突然微微一怔。
“記得明天就給苻堅擬書一封吧!先讓他送還了我們的皇上才是。”慕容衝冷眸星目,燦燦地發著光。
慕容泓看著他,沒有說話。
慕容衝音落,即轉身離開了。
慕容泓呆了呆,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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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夏時節的夜,卻不也燥熱,偶爾一陣風吹過,竟也徐徐地微涼。
讓高蓋離開後,慕容衝快步地穿過大廳外地回廊,轉過別院。
“殿下……”鳳離突然站了出來。
“怎麼樣?找到了嗎?”慕容衝陰沉著臉,低聲問道。
鳳離走向前來,看著慕容衝道:“屬下已經私下盤查過了,公主在西苑那邊的廂房裏。”
慕容衝努力地抑製著內心地躁動,強迫自己平複下來。
“可是殿下,那邊被人把守著了……”鳳離有些神色擔憂的看著慕容衝。
慕容衝聞言,怔了怔,然後又抬起頭看了看天上的月。
圓月如盤,周圍卻擁簇著大團大團濃重的黑雲,有些壓抑地黯淡。
“碧兒呢?”慕容衝突然開口問道。
鳳離聞言,一怔,繼而忙應道:“按照殿下的意思,已經從平陽接來了。”頓了頓,遲疑了一下,還是接道:“呃……韓將軍率部曲押後,過幾天應該也會很快帶著夫人他們趕到華陰彙合的……”
慕容衝卻不知有沒有聽進去,隻是徑直道:“你去把碧兒帶來。”
“呃……是,殿下。”鳳離垂首道。
原來,鳳離去了長安後,拜訪了蘭翼。兩人相處得不錯,各自引為知己。後來,蘭翼告訴他,慕容苓曾經的貼身侍女碧兒,就是張公公的孫女,其實一直沒能接受慕容苓去世的“事實”,整天沉默不語,隻怕是要早晚憋壞身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