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 / 2)

首先是作為景行的生存資源還有哪些可以利用,結論是……沒有。

家裏唯一的親人父親已經在三個月前去世。他從國外匆忙趕回繼承公司的時候才知道,因為長期以來的經營不善,公司早已經在破產邊緣。

景行並沒有從父親那裏繼承到一毛錢,隻有一屁股債。這次去季家其實並不是去玩樂,而是因為債主上門圍攻,走投無路之下他想到求救於季承——他父親生前最好的朋友,同時也是他最大的債主。從賬麵上看,這些年如果不是季承提供的資金,也許他們家早就破產了。他想好好巴結下,最好再能弄出點錢來,反正虱子多了不怕咬。結果還沒見到季承的麵自己就一個跟頭磕死了……這算什麼?出師未捷身先死麼?

他歎口氣,很顯然,他是不能貿然跑回那個窮困潦倒的房子裏大聲宣布他是景行,他沒死,他又回來了什麼的——,非但沒有好處,而且從結果來看樣非得被關進精神病院不可。

他現在有點懷疑實際上這個世界上有好多像他這種重生的人,隻是害怕非人的待遇而選擇隱姓埋名。

於是景行就隻剩下一條路了,把林靜姝的生活全盤接受,可是她是什麼樣的人自己還一無所知,好在他目前“失憶”了,可以一點點打聽。

然而從搜集到的情報來看,景行對自己新的皮囊和身份越發失望。

林靜姝,二十四歲,相貌平平,身材更是平平!不是說沒有胸那種平法,胸麼,雖然不大,也不能說絕對沒有。據他目測,怎麼也有ACUP吧,不過問題是——她身體其他部位也很有肉啊!胸部和腹部、腰部幾乎混為一談,該凸的地方不夠凸,該凹的地方沒有凹,這簡直就是個小肉桶什麼的!狀況慘烈到景行自己都不愛看不屑摸。他悲慘地想,“難道是對我之前看不起肉彈女的報應?”轉念一想,“……不過如果重生成一個身材超火辣的爆乳什麼的也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吧,怎麼說我也是男人心的純爺們啊。”——這樣想之後倒也釋然。

不過林靜姝的家庭出身、職業身份就真的很悲催了——至少在曾經以財團少爺自居的景行看來如此。

雖然在“上輩子”最後的三個月裏景行是吃了點苦,可是那之前的二十多年裏他可是錦衣玉食順風順水地度過。父親對他很慈愛,而他也不用操勞,一再拖延回國繼承家業的時間,混跡於派對之間,同周圍靚男美女逍遙度日。

不過這個林靜姝就是完全不同階層的人。她出身貧寒,父母變賣了本地的房產投奔在另外城市工作的哥哥,隻身一人租房度日,月工資五千,要繳一半給父母贍養費,自己住在出租屋中,存款不祥,初步估計沒有幾個子兒——這些情況從第三天才來醫院的林父那裏得知。林母因為要看孫子而沒有來,林父也一個勁地抱怨她不小心,還讓她給報銷來時的路費。

“反正你們老板也會給你付醫療費和誤工費,錢上麵你又沒什麼損失。”林父又麵授機宜,“我跟你講,你要巴結好你們老板,我看他一表人才,你又是他身邊親近的人,搞不好有機會嫁入豪門BLABLA……”

景行聽到這裏寒毛都豎起來了,感到陣陣的惡心,心想讓我跟個男人還是季品川那種極品,我還不如再死一次!

然而剛抬頭要反駁,就看見季品川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門口,臉色冰冷地聽著林父現場講解“如何吊得金龜婿”。

林父察覺異常,一回頭,頓時也感覺尷尬,賠笑連連,趁機請辭說自己家裏還有事情,這就要回去,車票都已經買好。

季品川有點意外地說:“你女兒得了失憶症,你們難道就這樣不管走掉了?”

林父陪笑說,“我們家人也很擔心的,不過現在看來她身體沒什麼問題,失憶症也不影響正常工作,隻不過想不起以前的事情罷了,那些事情想不起來也沒什麼,慢慢想就好。我們家靜姝對季總對公司忠心耿耿,以後就拜托季總照顧了。”說著一溜煙就走了。

季品川本來還有點小憤怒,然而一想到天下的父母大概都是如此,便知是冷哼一聲,“看來你們家的人心理素質還真是好。”

景行知道他的是意思說林父臉皮厚,他沒什麼好反駁的,隻好裝傻。

林父走的瀟灑,全然不擔心的樣子,實際上留了一堆難題給別人,最起碼的——林靜姝沒人照顧。

季品川是表示說會負責醫藥費,可是又不代表說把人整個負責起來,如果她一輩子不能恢複記憶的話,難道要照顧她一輩子麼?何況經過半個月的休養之後,林靜姝的人外麵看上去也沒什麼大毛病了,可是偶爾還會搞出些烏龍,比如總愛跑到男衛生間什麼的。醫生建議出院,說接觸正常的社會和之前的生活對恢複記憶很有好處,不過也說不建議她一個人生活。

季品川就此事征詢林靜姝的意見,“如果你願意的話,你可以住在我市區的一套房子,找和你關係好的朋友或者同事陪你,一直到你康複為止。你可以。”他覺得自己已經仁至義盡,如果不是心中有愧的話他大可不必管到這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