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嗜血龍魚(1 / 3)

寒冷的冬天,寒冷的沙漠,文夕竟然大汗淋漓。遠處的那片亮光燃燒了起來,像是一條流動的紅綢。轎子化作紅色流沙撒落下來,一個披著紅裝的新娘懸在半空,風款款地吹開她的頭巾,露出右下半邊臉,半啟的朱唇和雪白的玉肌與周圍的光芒相映。

“好美的女子。”文夕卻像是著了魔一樣地被這神秘的光景吸引著,“這些幻象竟然跟真的一樣。”文夕感歎道,回頭看來多焱一眼。

多焱麵無表情地看著那位女子。

就在一刹那,地麵坍塌了,他們掉了下去,地麵也以極快的速度恢複了原貌。正當文夕以為自己進入了一個無底洞的時候,他恍然發現自己的腳跟已經在地麵上,原來是多焱一直在拽著他和文母,多焱點燃眉心的火,發現眼前竟是一條通道,通道盡頭一片漆黑。

狹窄低矮的通道隻能容下兩個成年人並肩彎腰前行,多焱走在前麵,文夕和文母走在後麵。

突然,文夕感到臉頰有些癢,一開始以為是頭發和幹了的汗導致的,所以沒有在意,後來伸手去抓才發現是一些發亮的彩色粉末,喜愛古學的文夕對地質和地下建設的構造頗有研究,心想周圍的牆壁都是整塊的花崗岩拚砌而成,不可能有這麼細膩的石灰,而且這些岩石摸上去並沒有多少灰塵,再說了,就算是自然環境的灰塵,一般也不會是這個顏色的。

文夕一邊觀察周圍的環境一邊思肘著,腳步不由得慢了下來。待多焱和文母回頭找他的時候,他已經不見蹤影了。

文母心急如焚,再加上地下空氣不流通,整個人快要暈了過去。

“我們要冷靜。”多焱伸手摸了摸牆壁,試圖用火將岩石熔掉,但奇怪的是,牆壁絲毫未受損。

文夕被強行拽入了一個石林,等他緩過神來,已身在峭壁邊上,接著天上那個看起來不真實的月亮的光,他看見前方不到一百米的地方有一座木橋,便小心翼翼地走過去,這個隻容得下一隻腳的極度狹窄的崖便小道下方一邊漆黑、深不見底。

“快了,快到了!”問下不斷地給自己打氣,眼睛隻盯著亮光看,絲毫不敢外下瞥。它感到腳邊的灰塵和碎石輕盈地悄無聲息地掉了下去,沒有任何回響。

好不容易到了橋邊,他猛地將身子向前傾,一隻手還抓著峭壁上的岩石,另一隻手抓住木橋的扶欄,不料木橋看是搖搖欲墜了起來,幾塊木板從橋上脫落,扶欄由於木頭受潮腐朽,再加上文夕用力過度,上麵已經留下了文夕的掌印。

文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盯著漆黑的前方。“過去了總會有辦法的。”他安慰自己說。於是咬咬牙,一邊發抖一邊前行。

眼看就要過去了,他心一急,竟然踏空了!可剛才明明看見前麵是有一塊木板來著。他被卡在峭壁和木頭之間,雙腿掙紮著瞪著崖邊,膝蓋被磨出了血,血液沿著峭壁流下來,滴到一株植物上,植物竟然馬上蔫了,文夕企圖抓住岩石的雙手和緊貼著岩石的雙臂也多處被劃傷,他的下巴更是猛地磕在了岩石上,於是他被震得快要暈了過去,緊抓住岩石的雙手開始慢慢鬆開,他就這樣一點一點地滑了下去,然後,猛然清醒,再掙紮地爬上來。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衣衫單薄,外套厚棉褲早已不翼而飛。

撿回一條命已算是萬幸,文夕已經顧不得自己此刻是熱是冷,他隻想找到出路。他一瘸一拐地往前麵的一條山路走去。

路上不時能夠聽見蛇吞食青蛙的聲音。“難道我進了一片原始叢林。”

啪!一個鬆果子打在了文夕的頭上。文夕摸摸腦袋,順著鬆果子滾動的地方看去。自己的一件毛衣被仍在了路邊。

文夕欲上前去撿取,又遲疑了。“我的衣服怎麼會在這種地方?”再細看,毛衣低下有什麼東西在動。

文夕屏住呼吸走過去。

一隻老鼠正偷偷地掀開毛衣一角看著文夕,它的身後是幾隻瑟瑟發抖的小老鼠,隻長出了一點毛,看來是鼠媽媽和它剛出生不久的寶寶們。

文夕停住了腳步,會心地笑了一下。心想:“路邊建窩還是比較危險,不如幫它們把家搬到一個更安全的地方。”但又擔心這幾隻老鼠因為怕他而逃走,這樣自己的苦心不是白費了嗎?他靈機一動,環顧了一下四周,找了一個背風的,較為隱蔽且土質堅硬的地方,準備給幾個小家夥建一個舒適的窩。

工具都找齊了以後,他就開始“動工”了。不一會功夫,一個舒適的窩就建成了,裏麵放了一些枯樹葉和枯草,還有專門排便和進食的地方,還有隱蔽的陽台和門戶,這哪是給動物建窩啊,分明是建房子,可是如果潦草了事,也太不像他了。

他又小心翼翼地來到那幾隻老鼠麵前,指手畫腳地想要把它們引向那個窩裏,可惜它們不為所動,不過看起來已經沒之前那麼害怕了,鼠媽媽還不事慈祥地舔著鼠寶寶,好像在安慰它們說:“沒事的”。

突然,老鼠們都竄走了。

文夕覺得很詫異,一回頭,發現有一隻比自己還高的巨貓正安靜地微笑著站立在自己的身後,文夕嚇得腿一軟,癱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