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焱他們到達烏魯木齊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的晌午,雖然可愛的太陽溫柔地烘曬著大地,但仍然讓人感到身體如刀割般幹冷,就差像大地一樣皸裂了。
文夕和母親都縮著身體,多焱顯得鎮定很多。
他們打的到之前預定房間的酒店,準備休息一晚再做新的打算。
茫茫人海,巍峨天山,該怎麼去尋找那個傳說中的實驗室呢?對於他們來說,烏魯木齊不過是個中轉站,接下來要去的地方必定險象環生。之所以選擇現在烏魯木齊下榻,是因為文母當年就是在這裏被綁架到那個實驗室的。
文夕曾經跟一些考古愛好者一起在天山和羅布泊一帶活動過,不過當時那群考古愛好者們中的大多數對於地質研究更感興趣,並且都沒有深入冒險的膽量,大家在羅布泊外圍轉了一圈,就各自離散了。
第二天一早,他們整裝待發,要去哪兒呢?昨晚他們愣是沒有研究出目的地來,倒不是心中沒有目的地,隻是想要去的地方太危險,而且不一定能夠從中找到那個實驗室。文夕的顧慮在於他的母親,而多焱的顧慮在於文夕的態度。
“這個空間裏僅存的與愈水痕有關的地方就是那裏,我無法要求你放下你的憂慮,但我始終在等你做出那個決定。”多焱一邊收拾行李一邊對正在披上軍用大衣外套的文夕說。
文夕冷了一下,披上圍巾後徑直奪過行李,二話不說地出門,在酒店一樓的大堂裏,他的母親正在等著他。
等到多焱下來的時候,正在喝著熱可可的文夕將另一杯熱可可遞給多焱,將他拉到一邊去,說道:“我們去那裏吧。吃完早餐就出發。”
多焱將熱可可一飲而盡,看了一眼正對他微笑的文母,便轉頭對文夕輕輕地點了點頭。
冬季的樓蘭遺址絕對是一片魔鬼地域,先不說生存環境惡劣讓人望而卻步,恐怕你一路想要靠近它也會有好心人阻撓,所以他們不單止要跟惡劣的環境作戰,又要跟阻撓他們前進的好心人作戰。
他們準備齊全了大半個月的幹糧和水,租了輛越野車,在車頂綁了個大水箱,為預防不測,車內也放了不少瓶裝水。個個神色嚴峻地出發去樓蘭。
這絕對是一場艱辛的旅程。哪怕有多焱在。
“如果能夠找到一位十分了解沙漠氣候的人結伴就好了。”文夕心想。
可在這個季節裏,誰敢跟他們同行?
他們的車輛行駛出城鎮,越來越靠近沙漠。在最靠近樓蘭的城鎮邊緣生起了篝火。由於有車,他們想吃完東西便回車裏休息,所以沒有搭起帳篷,這樣做也是為了省時間。幾人團團圍坐在篝火前,用正烤著半隻路上向當地人買的羊,多焱也要跟著吃,因為在第三空間找不到更適合他的高能食材,隻好將就著補充這些,況且他曾經也是第三空間的人,嚐嚐久違的烤羊肉也不錯。他們在烤之前做了一些簡單的處理,隻要是把鹽和醬油、蜜餞塗在羊肉上,還能夠講究食材的味道,證明他們現在的處境還不算艱難或者說他們的心態還算好。
就在文夕身後不遠處的沙漠,此刻已經開始張牙舞爪起來,風時不時吹起沙浪,將沙粒撒到文夕他們身上。文夕啃著帶沙塵的羊肉,笑著說:“還真是第一次吃沙子烤羊肉,嗯,味道還不錯。”
文母拍了拍他的頭,笑了。
天空徹底地暗了下來,仿佛是轉眼間的事情。
文夕和媽媽回到車內休息,一天的奔勞讓他們很快入眠。
而多焱一個人呆呆地坐在車頂,把腳伸到車窗處,抬頭仰望著近乎一片漆黑的夜空,幾顆幽冷的寒星發出淩厲的白光。多焱的左邊身體,皮膚爬滿了紅色的脈絡,像是被燒融的鋁片,感覺快要滴落下來又被外層的氧化膜包裹著。脈絡從心口往四肢長,最後從脖子根長到左臉上、額頭上。當它試圖爬進多焱的眼睛的時候,多焱眼睛中生出的一條小火舌將其逼退。他扭頭看向沙丘那邊的天空,發現一團滾滾黑煙向自己這邊湧來,黑煙像是一條腦滿腸肥的大蟲字,時而上浮時而下沉地前進著,由於是在高遠的上空,因它刮起的風還不致於引起沙塵暴。
那團黑煙很快就挪到了多焱頭頂的上空,多焱看著它,用劍指劃出火焰,飛向那團黑煙,而他皮膚上的像樹枝狀的脈絡也跟著跑了出來,像是一根燃燒著的藤蔓,嗖地一聲跟著火焰串到了黑煙身旁,黑煙見勢不妙,想溜之大吉,可為時已晚,藤蔓已經將它死死捆綁住,如論它怎麼試圖掙脫都掙不開,正當它被藤蔓勒得快要徹底消散的時候,一縷小小的像遊蛇一樣的黑煙從那一大團黑煙中溜了出來,而在黑煙消散的漸漸同時,一大片美麗的紫藍色的薄霧狀的雲朵慢慢地現出它的形狀。
在黑煙消散之後,火藤蔓也熄滅了,變成炭灰掉落到地麵和車頂上。
“還是讓你逃了。”多焱淡淡地說道。
他盤著雙腿坐著,然後保持著這個姿勢讓身體迅速上升到紫藍色雲朵處,薄霧狀的雲朵開始漸漸向他靠攏,並繞著他緩慢地旋轉。雲朵中漂浮著紫色和藍色的微小顆粒,肉眼幾乎很難辨認。
“你怎麼漂到了這裏來?”多焱看著那些微小的顆粒,然後在空中畫了一個圈,一條時空隧道出現了,往裏看你會發現,裏麵有很多紫色和藍色的微小粒子,以極快的速度在運動著,像是一條傾瀉而下的瀑布,又像是波濤洶湧的江海。
“回去吧。”多焱一隻手扶著時空隧道口,另一隻手招呼著雲朵進去時空隧道。
雲朵像是一條河一樣湧進了時光,最終隧道口關閉,一切恢複原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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