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吹來,不遠處,幾棵危脖子老樹枝頭的雪,被緩緩拂下。
暗雲,依舊在頭頂流逝。
幾隻瘦小的鬆鼠,在林中飛快地跳動,尋找著風幹了的野果,被寒風一激,逃也似地奔向山石樹木的背後。偶爾有幾聲“卡巴”聲,卻是許多幹枯了的樹枝,在雪的積壓下,勁風吹過後,折斷,跌落。
“看到眼前的腳印了沒?”指著不遠處的一排腳印,關良宇對雲言說。
雖然一夜風雪,但麵對老獵手,還是沒有隱藏住它們的痕跡。
這是林中一條小道,幾排樹木也是間隔相若。這段路,在山體上水平,筆直。過不遠,就拐過一個彎,通向未知。
雲言走近後,看了看眼前的凹痕,呈梅花狀的足跡,旁邊有幾個比較小,但很深的小眼。這個腳印一看就知道是攻擊型的猛獸。“是狼吧?”雲言抬頭很不以為然的問道。
“你看看還有什麼不尋常的?”關良宇麵色凝重的俯下身,仔細處理了一翻,看了一眼那些腳印。
“裏麵是重疊過的!”那些腳印,後腳和爪尖裏麵有幾多雪地上的褶皺。也就是說,這裏經過的不隻是一隻狼,而是有好幾隻狼!
褶皺總共有十多層,這對於一般獵人來說不是什麼好兆頭!
“你再仔細看看!這些腳印較之尋常的腳印要深許多,那麼也就是說,它們身上有什麼東西!難道會是狼騎不成?”關良宇壓低聲音,說最後一句的時候,含糊的帶過,雲言的耳力卻是聽了個清楚。
“依照人的體重,再加上兵器,這個痕跡,倒是說的過去。而且,你看這些狼的痕跡,雖然不是十分切合,但基本上都是腳掌最大的走在前麵,腳掌最小的走在後麵,這樣一層層堆積,不仔細還真是看不出來。這麼多人,卻偏生要裝作一個人,他們究竟要幹什麼?如果不是可以假裝,那麼就是有人故意訓練成這樣的一群狼!連走路的幅度都相差無幾!”
雲言抬頭看著麵沉似水的關良宇,歎了口氣,笑著說:“看來我們的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好。如果沒錯的話就是狼騎了!昨夜是北風,雪停的時候還有狼嚎。你再看周圍這些樹木的傾斜,與北麵的樹有點差異。比較一下它們周邊的雪,有點淩亂。那麼也就是說,這裏一定過了狼騎!”
“那腳印,前爪後掌發力很大!”雲言轉過頭,對著關良宇,挑了挑眉毛,“換句話說,他們走的很急!”
“看他們腳印間的跨度,可以想象到,那些狼是正值壯年的狼,高度幾乎一致!它們的彈跳,奔行,想必是依照軍陣來訓練。那個步伐,按照體型,力量,速度,負重,都是嚴格的吻合經驗中最簡捷,最迅速,且能跑最遠路的最佳配合!不僅如此,這一排腳印中,每個相同位置腳印的深淺,幾乎是完美的相合!極可能的是,他們每一騎,連呼吸都是在狼奔行的跳躍之間相融合的!”
雲言知道,首先,這批狼騎是訓練有素,有著讓人感到恐懼的力量!其次,他們熟悉這裏的地形,看他們就從來不知道在這裏擔心,這裏如同回家一般自在!最後,那就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昌黎公手下的狼騎,它們中間澎湃的狼魂開始凝聚,而作為代表,它們的力量開始在這篇大地上複蘇!這批狼騎背後的人,實在是個讓人不得不去探討的家夥呢!試想一下,幾百狼騎,那是什麼概念?
雲言心中腹誹道:既然我要做我自己想做的事,那麼你我之間,少不得來一場較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