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言接話到:“有勞幾位老人家費心,藥還是我來給她喂吧。”說著話,俯身抱了抱石泯。讓石泯躺在床上,一手拿著藥碗,一手拿著藥勺,放在口邊輕輕地吹了吹,嚐了嚐,感覺不是很燙了,放到石泯口邊,給她慢慢喂藥。
石泯,臉紅紅地一點點喝著藥。才喝了一口,就搖了搖頭。雲言關心地問了問:“太燙?”旋即又嘿嘿笑了笑。誰知道他這笑比哭好不了幾分。一旁地老人一看,就漸次出去,到別的屋子休息去了。
石泯象是想起什麼似的,急急的想要說什麼。她連日奔波,早就累的不成人形。雖然休息了下,卻是越來越累。看見雲言進來,多日的委屈,相思,擔心等等心情一起湧來,讓她想說話,卻覺得千頭萬緒不知道從何說起,隻是看見這人,心裏歡喜莫名,竟是凝結在喉頭,說不出什麼來了。等到雲言給她嚐藥,喂藥的時候,她感覺心裏說不出來的舒暢歡快,縱是連日的奔波也值了。猛地記起了什麼,卻發現沒多少力氣。於是口唇微微開合,看起來想要說點什麼似的。她心中發急便用強用雙手推他,想要推開他。好在雲言此時覺得那藥重於千斤,下意識地穩穩拿了,生怕出什麼差錯,沒被她推動。
雲言見了,把頭靠近,就聽石泯低低的聲音,從哭腔中帶了出來:“快走,快走,你……快走………”低低的嚶嚶聲傳了出來,牽扯著她腿上的傷口,眼淚更是如雨般落下。
雲言,歎了口氣,沒接她的話,依舊淡靜自若的把藥舀了一勺,臉上的激動,有漸漸隱藏了下去,他輕輕吹了吹勺中的藥汁,低低說道:“你怎麼來了?你的信,我早收到了。何苦走這一遭,受這麼多罪?”
石泯隻是低低搖頭:“快走吧,別回城。”卻是不肯多說一個字。
雲言,喂她吃了一口藥,笑了笑,說:“不是不能走,是不想走啊。”
石泯淚眼朦朧的狠狠瞪了他一眼,“從這奔出,直走景涼。晚了……就來不急了。”
雲言苦笑著說:“你知道我所學過於駁雜,這卜問一術,也小有成就,怎能不知道其中艱險?隻是不忍啊…..”
心頭沒來由痛了一下,想起什麼似的,手中的藥勺微微晃了一下,好在他反映不慢,穩住了心神。
石泯看了看,心頭苦苦的一笑,說:“…………她被困在府裏,來不了,這還是她告訴我的,我怕信你沒收到,所以就趕來了。”
雲言輕輕的給她又喂了一勺藥,仔細的看了看她:“其實這也怪不得誰。她為什麼沒來,我清楚的。”
“我等這麼多日子,是想知道看你們誰先到。結果還是你。記得小時候,我每次闖禍,都是你遮掩的,這次變故,家生大亂,本來我隻是想看你們最後一眼的。她的家人,拘不住她的,若她真要想來。我這麼多年,朋友不多,能知我的更少。她的眼界還是那麼高,英雄麼?嗬嗬。一直以來,我都明白的。”
他心沒來由的轉了一下,說:“等我五年,若是下次我還能站在你麵前,希望,你能………….;若我去不了……”
石泯已經捂住他的嘴,二人再也不言語。隻是石泯臉上通紅,他便輕輕給她喂藥。不一會她便睡著了。他安頓好她後,便出到宅院。
月亮開始變的詭異,漸漸泛出紅光。天上,一顆星星多日間吞吐不定的光芒,霎那間亮了起來,一瞬間奪去了漫天星鬥的光彩。動了幾動,將星始亂,星鬥微有轉移,重新布局。
營頭星正當滄州,想起占星術中所說:“司馬彪曰:營頭星者,有雲如環山墜,所謂營頭之星所墮,其下覆軍,流血千裏。”凶兆麼?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