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花的傳說故事也是繽紛奪目的。比如:武則天於公元690年冬天飲酒而醉後,要去園中賞花,並下令百花齊放。凜冽寒風中所有的花都遵命而開,唯獨牡丹靜默無花。武則天盛怒之下把長安4000株牡丹悉數貶往洛陽,從此洛陽成為牡丹之都。
可以說諸多花卉中玫瑰是最具有浪漫色彩的,它的色澤與芳香滲透到了世界各地各民族的文化中,與太陽、女神、愛情、宗教相聯結。
俄國女皇葉卡捷琳娜二世在皇家離宮皇村(即今普希金城)的花園裏散步時,發現一抹盛開的玫瑰極為豔麗動人,為防止被人摘走,女皇下令設崗護守。第二天,葉卡捷琳娜二世便把這事忘得一幹二淨了,可是那個崗哨卻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地保存了下來。直到女皇去世,那一株早已枯萎無存的玫瑰旁,仍然有衛兵站崗放哨。
不過,俄羅斯的玫瑰似乎是在別的國家之後很久才開放的。
倘說,玫瑰為西方人情有獨鍾卻也未必。古印度的最高種姓婆羅門用玫瑰裝飾廟宇,祭祀的路上也都撒著玫瑰花。婆羅門教和印度教中司馬和幸福的女神拉克什米,就是由108片大花瓣和108片小花瓣組成的一朵玫瑰花蕾所生出,吠陀教中的太陽神見到這位迷人的美女後一吻而使之蘇醒。
程鹿峰在《玫瑰的傳說》中寫道:“古伊朗有關玫瑰的傳說猶如迷霧般籠罩整個東方,由於古伊朗詩人對嬌美的玫瑰卷帙浩繁的歌頌,古伊朗成了玫瑰生存繁衍的樂土。”有的傳說其實就是植物的神話了,比如植物們在真主麵前狀告睡蓮,說是睡蓮一到晚上便忘記了作為植物主宰的職責,而隻顧自己安然入睡,於是,新的主宰便由白玫瑰擔任,且帶著自衛的尖刺。這些尖刺竟然真的派上了用場,當夜鶯對新科女花皇白玫瑰一見生情展翅擁抱時,尖翅當即奮起還擊,夜鶯滴血而遁。所以白玫瑰從此並非純白,外層花瓣上至今猶有粉紅色調。
沒有比羅馬人對玫瑰的情感更為複雜而矛盾的了。
羅馬帝國興盛時,玫瑰是對功勳的獎賞,而衰落之後又成了罪惡的象征。在赫利奧加巴拉皇帝的一次盛宴上,從天花板上撒落的玫瑰竟然把不少賓客深埋,使其窒息而死。
當時羅馬,到處是玫瑰攤販,以及玫瑰花環編製者,還有一家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玫瑰交易所,羅馬的每一處街頭巷尾,到處都是玫瑰花香。
皇帝昏庸,玫瑰何罪?
時光流逝,人世滄桑,花開花落,玫瑰還是玫瑰,芳香依然,絢麗依然。今天的羅馬乃至整個歐洲,每到華燈初上,便有都市中的賣花女出入酒吧、咖啡廳,兜售單枝玫瑰,她們會輕聲地告訴你,“這是天國之花”。
也許所有玫瑰的傳說,都不如苔蘚玫瑰的故事令人敬畏。耶穌受難,鮮血從十字架上往下滴,小天使們把耶穌的血彙聚到金樽中時,有幾滴落到了苔蘚上,苔蘚玫瑰從此來到人間,提醒著行路的人別忘了為拯救而流盡的最後一滴血……
花開花落
花的曆程,是根的另一種延伸。
當我們滿懷敬畏之情敘說森林中百尺之木的根係,為著固定與吸取水分和營養物而在地底下憑著根尖、根毛的完全不為人知的探求和艱辛時,我們已經部分地感覺到了根的不可思議的存在,和森林、河流、田野、村莊,乃至整個大地家園之間的神聖的關係。這一種關係,憑著直覺、感知就能歸納到生態倫理學的“大地完整的集合”上,但,對“完整”的理解,將會增加新的深刻度。假如沒有根,大地上的一切自然物都會被風刮走。我們甚至還應該從自然美的角度去理解“完整”,即完整的大地、大地之上展現的自然物是美的,這種美作為自然的體現,是從根開始的,而絢麗的花朵則是點綴於根的傳記中的色彩與亮點。
為了理解根,你要知道花。
花開花落,色彩歸於平淡時,會有果實、種子。
你看見花,當能看見根。無論是根上發出新芽,還是子實落到
地裏長出新根,綠色的生命便這樣繁衍不息,組成了大自然中最重
要的生命鏈,這生命鏈你說像不像根?是不是根?
現在我們且來細細地如同讀荷爾德林的抒情詩一樣,讀幾朵花。
每一種花都有自己的形態。
所有的花其基本構造卻大體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