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說對了,冀天不久就會舉行婚禮,不過與南盟盟主無關,是朕要納後。到時還望陛下早日親臨。”幽遠說完轉身欲走。
納後?左朱震驚。盯著眼前男子,他的眸中裝滿堅定,心裏不由一疼,幽遠,你終究選擇了這種昭告天下的方式來勉強我麼?還是說,你這隻是萬全之策。但不管怎樣,你是料定了我沒法拒絕,是麼?
“納後?”皇後像聽到了什麼笑話般,表情誇張的問道:“康元皇帝,按理本宮無權過問你冀天之事,隻是,今兒個是本宮生辰,可否應本宮一個心願,告之本宮皇後人選?可別告訴本宮,她就是你身邊那位女子。”
“皇後這此話何意?是她又有何不可?”幽遠淡淡的回道。
“她?嗬嗬,康元皇帝,實不相蠻,方才皇上隻是與你開了個小小的玩笑罷了,其實今天舉行這個酒會,還有一個目的,便是正式向冀天提親,順便宣告大家,司徒小姐將是我西喀爾尊貴的四王妃。”皇後明理處處客氣,但實則局式已定。
幽王原本便是清高之人,如何受得了這種氣,更何況還是拿他珍惜了二年之久的人兒說笑。那臉色瞬間一黯。
“西喀兒皇後,你是在和朕開玩笑嗎!朕,可自出生以來就沒有這種愛好。還望諒解。”
“嗬嗬!”皇後陰森而笑,立馬又賠起不是來:“康元皇帝何必動怒,先聽本宮把話說完。”
“請講!”幽遠的話明顯有些生硬,那表情帶著警告。
皇後正欲張口,西喀爾皇帝輕咳了咳,便知趣地說道:“這事,還是由陛下來說比較妥當。”然後她端起桌上茶杯,古怪的盯著殿上兩人。
“康元皇帝,眾所周知,半月前,司徒小姐曾在梅落鎮上送了寒兒一首詩,想來你也知那詩的含義吧?”皇帝說道。
“嗯,略有所聞。”幽王並不否定。卻笑道:“就如方才皇後與朕的說詞一般,那不過是嫿兒與四殿下開的一個玩笑。朕正想為嫿兒向皇帝討個人情,陛下就不要追究了罷。”
這話誰都能聽懂,意思是不管你用什麼罪名,我冀天皇帝都替司徒嫿擔了。
皇帝愣了愣,便笑道:“康元皇帝,本王失禮了,不是本王不賣你這個人情,實在是您有所不知,我西喀爾有個習慣,若某男子被女子拒絕,證明此男子無能,便會被世人瞧不起,同時,女子亦會被視為目中無人之輩而被人排斥。這是民之所需,而身為皇室男子,若遭遇同等待遇的話,便會被取消帝王之路,相同,這名女子亦會被萬民所不恥,如果本王沒料錯,康元皇帝應是來買槍的,肯定不想此事發生,定會同意這門親事,另又為犬子作想,本王才擅自作主,定了這門親事。有冒失之處還望海涵。”
“嗬嗬,是嗎?這個倒沒聽過。”幽遠淡笑如初。“看來,朕買不買你的槍支,還真是難以決擇啊。”
“事在人為嘛!”皇帝由衷的開解道,最少看起來誠意十分。
兩個君王麵上勻帶著笑容,可裏麵的火藥味太濃。
左朱定定的盯著幽遠,眼淚險些掉落下來,因為她知道,幽遠一定會選擇什麼,她更知道一個事實,那就是今天她所有的不安都是把自己看得太重,西喀爾,哦,不!應該說二查王子的主要目的是幽遠與冷寒,無論今天自己選擇了誰,他們二人勢必會有一方受傷!她還清楚:如果幽遠要買槍,她就不能得罪西喀爾人民,而解決問題的方法也隻有一種,那就是聽從西喀爾皇帝的安排,嫁給冷寒。
左朱將目光調向冷寒,見他正嫌憎地盯著自己,心裏最後一絲希望破滅。看來,他肯定會聽從父親安排,從而坐上通往複仇的快車吧。可是冷寒,這麼一個冰清傲骨的銀發男子,不管怎樣,隻要給他台階下,她不信他會娶一個自己厭惡的女子,就賭他這份拒人千裏的傲氣吧。隻是,等等,如果假意答應嫁他為妻,這中間是不是有正大光明的理由進出四王府呢?如此一來……
左朱深深的看了一眼身旁男子,眼中起了淚花,對不起,幽遠,如果說非要用傷害方式才能讓你徹底解脫,那麼我別無選擇。
“嗬嗬……”左朱展笑道:“多謝陛下垂愛,隻是陛下有所不知,四殿下對司徒嫿厭之入骨,恐怕是不願意的吧?”她必須確定冷寒的態度。
皇帝倒沒想到會遭如此一問。
“寒兒,可有此事?”明裏詢問,實則不容反駁。
眾人的眼光就如春風撫過,涮地一下,全都看向了那個銀發男子。就如梅落鎮上的那般,左朱就那麼直勾勾的看著冷寒,心裏陣陣抽痛,因為她感覺到身邊之人正埋怨的目光向她看來,而她卻不能回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