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貪戀日子的安然無恙,也終究到了被打破的那一日。
梁之卿被帶回了梁家,顧子傾想留下她,可是沒有理由。
雨夜,大雨滂潑。
顧子傾孤立在竹林裏,像個白衣幽靈一樣。
梁之卿被兩個人架著胳膊,哭的絕望,像那一天他離開的時候一樣。
隻不過不是她看著他離開。
是他看著她離開。
她扭過頭,大喊:“我等你!”
……
等我,娶你。
我等你!
顧子傾看著她被帶走,那種心被撕扯出來的感覺,想來那一天他走時,她……也是這樣吧……
他走的從容,她哭的狼狽。
她走的不願,他看的心疼。
梁之卿回到尚書府,這一次被更加嚴厲的看管住,丫鬟寸步不離的跟著,就連夜裏睡覺時,丫鬟也睡在地上。
顧子傾沒了消息。
新後被廢,顧家衰落。
有許多曾經嫉妒顧家站在那個高度的人,紛紛落井下石。
新後打入冷宮,顧家的仆從紛紛被遣散。
如今有的,不過是一個大宅子,顧國舅和顧夫人二人以及極少數自願留下的仆從。
顧國舅在朝官職被革除,顧家徹底敗了。
梁尚書早退了婚約,梁之卿縱然千百個不願意,奈何退婚已成事實。
梁之卿越來越瘦,皮膚病態的蒼白,眼睛都凹陷進去,看起來就像孤魂野鬼一般。
她最近會夜夜驚醒。
夢裏,顧子傾白衣染血……
每次這時,她都會驚醒而起!
梁尚書越來越不願意看見她這個女兒,梁夫人也是總抹著眼淚。
梁之凡偶爾會過來看看她,對於這個弟弟,梁之卿還是喜愛的。
“姐,爹又給你準備了婚事,是武侯家的小侯爺。”梁之凡擔憂的看著她。
梁之卿笑笑,空寂的眸子不起波瀾,“這樣啊……”
她抬頭看著窗外的樹,幾隻鳥兒嘰嘰喳喳的。
“之凡,你知道顧檀怎麼樣了嗎?”
顧家衰敗了,可是顧子傾還是沒回來,加上這幾日夜夜噩夢,都是顧子傾渾身染血,她越來越不安。
梁之凡皺著眉,欲言又止的樣子。
“他怎麼了?!”梁之卿厲聲說,卻激烈的咳嗽起來。
“聽說,顧子傾他……他死了……”梁之凡支支吾吾的說出來這個真相。
梁之卿昏厥過去。
……
小侯爺來到尚書府時,那個纖細瘦弱的女子坐在花叢間,無喜無怒,好似一個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