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險毀清譽禍橫行(1 / 2)

那幾個蒙古大汗走向雅湄,雅湄隻覺著大腦一片空白,愣在那裏不知道該做些什麼。領頭的那人和另一個人一左一右就把雅湄往偏僻的地方拖。還沒等雅湄反應過來,他們已經把雅湄拖到了一個角落。

事情發生得實在太快,但那群人什麼都還沒做,雅湄就聽一聲巨響。抬起頭定睛一看,雅湄就見一人和一個蒙古人扭打了起來。天色實在太暗,雅湄細細瞧了一番才發現前來救她的人居然是年羹堯。其他人一見年羹堯處於上風,便一擁而上。雅湄感覺心砰砰亂跳,緊張到有些呼吸困難。她很清楚,以一贏六是小說裏的情節,更何況年羹堯的對手是六個蒙古人。她也不敢上前,唯恐亂上添亂,隻好呆站在旁邊。

年羹堯奮力撂倒了兩個人,跳開一步,用流利的蒙語說道:“格格離宴這麼久,太子妃娘娘十分擔心,正派人四處尋格格。若不想掉腦袋就快滾。”那幾個蒙古人麵麵相覷,領頭的人一揮手,便悻悻離開了。

見那幾個人走遠了,雅湄感覺腦中緊繃的弦斷了,一下癱坐在地上,淚流滿麵。年羹堯也不多話,隻靜靜站在一旁。半響,雅湄開口道:“多…多謝你,亮工。你…要沒有你,要沒有你…我就完了。”年羹堯也沒開口,就蹲在雅湄身邊,輕輕拍了拍雅湄的背。雅湄流了會兒淚,感覺情緒緩和了一點,隻聽年羹堯說道:“雅湄,你覺得我今日的身手,可以奪得武狀元麼?”聽他戲言,雅湄破涕為笑:“那是自然…不過,你怎麼知道那些人要對我不利?”年羹堯答道:“我離席打算更衣,見幾個蒙古人行蹤有些奇怪,便跟了上去。見他們迎上你,我以為是阿木爾格格遣人找你,便離開了。還沒走遠,發現自己太過糊塗。你是未嫁的格格,阿木爾格格怎麼可能遣一群男人來找你,便立馬回頭來找你…幸而我沒糊塗太久。”

雅湄點點頭,便打算站起來,年羹堯忙起身扶她。雅湄站穩後,年羹堯說道:“這件事,隻你知我知,決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雅湄又點了點頭,她當然清楚,要是傳出去,她的清譽就算毀了。接著,年羹堯又皺起了眉:“話說回來,你到底得罪了什麼人,要這樣報複你?”

是欣嬈!雅湄心裏有個聲音在說。但這隻是她的直覺罷了,她連個合理的理由都說不出來。她隻好搖搖頭:“我不知道。”年羹堯歎了口氣:“也罷。你現在繼續赴宴,還是回帳子休息?你一個人走不安全,我送你罷。”雅湄仔細考慮了一下,自己沒打招呼就離開這麼久,的確奇怪,年羹堯也是如此。於是雅湄說道:“我們一起回去赴宴罷。離開這麼久,終歸不好。”

回到宴會的地方,雅湄瞟了一眼自己的位置,見徽蘭還沒有回來,便歎了口氣。年羹堯問道:“怎麼了?”雅湄撅撅嘴:“我身邊的宮女被太子妃叫去拿釵子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這樣啊。”年羹堯也望了一眼雅湄的座位,忽然低呼一聲,“不好!”雅湄有些奇怪,看向年羹堯,剛想問怎麼回事,卻一下反應過來。太子妃要賞雅湄什麼東西,就算不直接遣人送,也會挑個空閑的時間把徽蘭叫去,怎麼會在這麼混亂忙碌的宴會上把徽蘭叫走。雅湄有些懊惱,自己再糊塗,至少也得在看見太子妃身邊有人伺候能發現不對勁吧,怎麼會一直無知到差點被擄走。

想到這裏,她忽然後背一涼,那人既然敢找蒙古人擄走她,更不會善待徽蘭了。雅湄忙和年羹堯打了聲招呼,然後走到阿木爾身邊。阿木爾已經喝得半醉,見雅湄過來,非要起哄讓雅湄跳個舞。雅湄無法,隻好拉住阿木爾說道:“格格,我身邊的徽蘭開宴前就出去了。到現在都沒回來,我四處找也沒找到。格格能否幫忙遣人找找?”

阿木爾打了個嗝,然後揮手叫來伺候她的婢女:“湄兒身邊的徽蘭不見了。出去打發人四處找找。”那婢女領了命便離開了。

趁阿木爾手下的人找徽蘭的功夫,雅湄仔細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景,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回頭,沒見到那個叫走徽蘭的宮女長什麼樣。那宮女的聲音雅湄更是一點點印象都沒有。

隻一會兒,阿木爾身邊的婢女便回來了。那婢女朝雅湄行了個禮:“妍格格,請移步。”雅湄忽然有了很不好的預感。見此情狀,阿木爾挽起她的手,說道:“我和你一起去。”

那婢女帶著阿木爾和雅湄到宴會旁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地上仿佛躺著個人。雅湄借著燈光,就看見徽蘭躺在那裏,脖子上被劃了個大口子,還汩汩流著血。雅湄一下就癱倒在地上,她失去知覺前,隱隱約約聽見阿木爾斥道:“混賬東西!怎麼帶妍格格看這樣的…穢物啊!”

清朝宮女都是滿軍旗上三旗的包衣,也不是白給宮廷的,年滿三十都要放出宮嫁人的。更何況,徽蘭是被人割喉,死狀慘烈,因此徽蘭的死引起了不小的風波。自從徽蘭出事後,雅湄天天心悸不安。雖然徽蘭平日隻是伺候伺候自己,平日貼心話也不多,但是畢竟相處久了,還是有些感情的。自徽蘭慘死,雅湄便一直內心鬱結,臥床休息。她身體剛剛好點,就有內務府的官員前來詢問情況。雅湄自然隱去自己被擄走一事,隻說了徽蘭是怎麼被叫走的。那名官員詳細記錄了下來,等那官員要問的都問完了,雅湄忙問起調查有什麼進展。那官員隻是歎口氣說道:“那日宮人來來往往,連那木都魯氏什麼時候離開的都完全沒有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