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就彩翠那種丫頭,能攀上金秀才,她想想都憋氣。
“金大姐,我今兒來也是聽說了莊子裏一件怪事。嗬嗬,你就當聽個聲,我也當傳句話。”平嬸子瞅著眼問道,“你家裏頭是不是有塊祖傳的玉佩啊,上頭還刻了金字?”
金母甚是奇怪,“你如何知道這事?是看見俊生拿出來過?”
平嬸子心裏一定,還真有這玉佩,後頭的話她就直接倒豆子一般說了出來,“還能有什麼,你們家的玉佩還在不在?若不在怕是在秦氏的手裏咧。她今兒在桃溪埠頭上說呢,她家的彩翠收了金秀才的祖傳玉佩,又交換了荷包信物,兩人啊是好上了。大家都在傳過不了多久就下定迎親呢。”
“胡說,哪裏來的混賬村婦!居然還有這麼不要臉的人!”金母隻覺得口中酸苦,腹中火旺,“豈有此理!愚昧無知的村婦,搬弄是非也就罷了,居然還敢誣到我家的頭上。我兒可是學成隻等高中,她一個鄉下村姑,還想高攀了!侮我兒的名聲!”
平嬸子訝異地張大了嘴,心裏隱隱有些不喜。雖說這金母話說的對,可聽著怎麼有些不舒服。鄉下的姑娘又怎麼了,沒欠你沒惹你的可多了,一杆子打死了,這話聽著好不稱心。
金母可不理平嬸子想什麼,立時進裏屋去問。
“俊生,你說,你爹給的玉佩在哪!”
金秀才很是奇怪,不過依言道:“在我那件最好的長衫裏頭壓著。”
那件長衫是唯一一件料子極好的,適合穿出去的書生衫,金秀才一向不動,隻有當要見重要的人時才拿出來。
金母也不避什麼嫌,這些衣物都是她漿洗的,放在哪裏清楚的很。
等開了箱子,往旁邊疊的最整齊的衣衫一掏,摸了半天沒有摸到玉佩,臉色立時黑了下來。
“俊生,你自己來看看,玉佩呢!這可是你爹留給你的信物,咱們金家唯一的祖傳之物!你,你丟哪兒了!”
金俊生也嚇得一身冷汗,他平日就怕磕著碰著,一向都藏在箱子裏,怎麼會沒了。連箱底都翻上來了,都不見玉佩的蹤影,卻找出一個針腳別扭的香囊,最下麵還繡著一個翠字。尤其苦笑的是那個翠字少了幾筆,隻怕那描字樣也好不到哪裏去。
“怎麼……怎麼沒有,難道是被賊偷的?”金俊生急白了臉,看金母的臉色發黑,心頭沒個人選,立時空落落的。
“你個傻孩子啊!著了別人的道都不知。你可曉得這事萬一被纏上了,你的前途都得毀了。”金母捶著胸痛呼,“那個,就那經常沒事上門送湯的一對母女,楚家長媳秦氏和她女兒彩翠!如今可攥著咱們的玉佩,說是咱們要迎娶她進門!你呀你,怎麼這麼不小心!玉佩丟了都不知!”
金母厲聲哭訴,連著金俊生也嚇得愣住了。
“哪裏有這種事!娘,上次不是那姑娘端湯的時候灑了衣裳,秦伯母還把她女兒推到我屋裏擦呢。我,我沒敢共處一室,就出來了。”金俊生的心猛地一墜,“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她,她,簡直是無中生有。”
金母冷笑一聲,“敢計算到我的頭上,等著撕破臉,看看究竟是誰沒臉擱。”
外頭的平嬸子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金母忍住氣,頭腦靜了下來,一夜難寐。第二日吃穿整待完畢,梳了一絲不苟的頭髻,就出門向莊子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