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薛若碧看著大家望著自己的眼神,心中一涼,麵上卻也還是一副波瀾不驚:“四妹妹今日受了驚嚇,再加上那小廝的胡亂攀咬,定然是受了委屈的,便好好地回去歇著吧。”
安慰的話語,誠然一副大姐姐的模樣,並提出小廝是‘胡亂攀咬’,很容易的讓人聯想到她自己也是被那小廝‘胡亂攀咬’的受害者,可見她心機深沉,臨到如今了也還想著將自己摘得幹幹淨淨。
可這院子裏的人也都不是傻子,她的話也顯得太過於蒼白了一些。
卻見薛若芙麵上帶了笑意,花枝都顫了三顫,這副傾城的麵容,讓一院子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氣,但她的眼底卻帶著冰寒的冷意望著薛若碧:“姐姐說的是,妹妹今日確實是受了驚嚇,說起來,姐姐的驚嚇也不比妹妹少吧。”逼近了薛若碧一步,薛若芙死死地盯著她的眼底深處:“姐姐對我的關心,妹妹我實在感懷,為報答姐姐的好意,我特準備了一份兒厚禮,稍後就送到姐姐您的院子裏。”
話一說完,薛若芙便對著薛國公福了一福,一個人朝著黑暗之處揚長而去,顯然是回自己的居所了。而留下的薛若碧站在原地不明所以,禮物?什麼禮物?
“小姐,您可算是回來了。”一見到那宮緞素雪的絹裙一角出現在門外,梧桐連忙迎了上去:“你方才一聲不說的就出去了,真的是讓奴婢擔心死了。你沒事吧?”
“我好的很,隻是你,怎麼看上去這麼急?可是出了什麼事兒?”薛若芙坐下飲了一口梧桐遞過來的茶,清新怡人,倒不似從前的茶總是透著一股子的黴味,可見下人們都是見風使舵慣了的。
“小姐方才急匆匆的出去,也沒有告知奴婢是什麼事情,隻是叫綁了珊瑚丟在柴房,誰知珊瑚那個小賤人,也是個潑辣的,張口便罵小姐,奴才實在是瞧不過去了,便讓榮立將她的嘴也給堵了,但她卻還不死心,掙脫了麻繩,將柴房弄得一團糟,還在裏麵揚言,若是不放她出去,便在柴房點了火燒了整個院子。”
“她想死?那還不容易?”薛若芙半分沒有驚慌的神色,慢聊斯裏的撫了撫自己的鬢角:“讓榮立將她帶上來吧。”
“是。”梧桐福了福,便下去了,不一會兒,便和榮立兩人一起擒著一個女子,那女子頭發散亂,身量嬌小,卻長了一雙尤其機靈的眼睛,一轉一轉的,一看就知道平日裏壞心思多。
女子在薛若芙的腳下跪下,滿臉的委屈:“四小姐!奴婢到底犯了什麼錯,你竟然把我關進柴房?”
“犯了什麼錯?”薛若芙忽然一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我是主子,想要懲罰你你便是沒錯就懲罰不得了?當初你可是簽了賣身契進這薛家的,一身的性命自然也是薛家的,你當真以為,這些年來你和薛夫人串通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嗬嗬,還真是好笑至極!”
那女子渾身一抖,卻強自按捺住內心的震驚:“四小姐在說什麼?奴婢一點兒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