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日光漸漸西沉,最後隻餘最後一抹晚霞留在天空,這個時候喝醉的某人才悠悠轉醒。
上官焱依然是那個姿勢,期間隻對著某人不雅的睡相和口水輕輕蹙了蹙眉。
某人醒了以後很是尷尬,“那個我怎麼睡著了,你就這樣坐了一天?”
“不然呢?”
“那個,你可以把我叫醒,或者放到一邊。”
“餓了嗎?青玉送了吃的過來,我放在桌上溫著。”
這樣一說,沈喬才覺得腹中空空,湊道桌旁看有什麼好吃的。
上官焱溫和一笑,也坐過去,盛了一碗蓮子粥遞給她,“先喝碗粥,一天沒吃東西了,別吃那些油膩的。”
上一場雪還未化淨,又下了一場。
亭中的兩人看雪落雪停,過的煞是悠然自得。有時上官焱看書,某女子在一旁呼呼大睡;有時上官焱同自己下棋,某女子在一旁樂滋滋的看戲本子;有時上官焱一人慢慢品茶,某女子在一旁嗑瓜子。。。。看戲本子。終於有一日上官焱正下棋的時候,抬頭就見某女子手裏捧著戲本子看的默默而炯炯,將手中的瓜子殼放到嘴裏嚼了嚼都沒發覺異樣。上官焱皺眉起身將書在她手裏抽了出來,掃了兩眼,這個本子講的是一位佳人小姐,因父母欠了別人的債被逼著嫁人還債,偶然在街上偶遇了多情才子,兩人一見鍾情,相見恨晚,終於,某一日這位佳人決定和才子相攜而去,卻被夫家抓到,受盡酷刑折磨。
而沈喬看的這一頁正是,才子機緣下練成絕世武功,來營救佳人。
上官焱抬頭掃了她兩眼,臉色逐漸轉冷。
“你每日就看這些東西?”
沈喬默了一下,掙紮著想為自己爭回一點麵子,支吾道,“那個,也不全是。”
“從今天起不許看了!”
“啊?”
上官焱順手扔一本《禮經》過去,“看這個!”
沈喬恨恨的不動聲色的努了努嘴表示抗議,卻還是不情願的拿起翻開來看。
看了不到兩頁,見上官焱注意力已在棋盤上,慢慢的挪過去,拿了戲本子,又繼續炯炯的看起來。
上官焱目不斜視,隻向她伸出一隻手來,此時,戲本子讓人臉皮變厚神經變粗的神氣力量顯現了,沈喬依然目光炯炯,對那隻手視而不見。
許久不見動靜,上官焱另一隻手輕輕敲了敲木幾。
沈喬依然目光炯炯。
上官焱起身自她手中抽走了本子,扔到一邊,冷聲道,“再看,我就扔去給鍾叔,讓他拿去廚房燒了!”
沈喬猶自不甘,小聲嘟囔道,“你總得讓我知道救走了沒有吧?”
“嗯?”
沈喬忙舉了舉手中的《禮經》,諂笑道,“但是還是要明白一下被救時該用什麼樣的言辭答謝!”
這一日,上官焱下棋下的異常專注,沈喬將戲本子藏在禮經之後,舉在手裏也看的異常專注。
上官焱閑暇之餘,掃了她一眼,待見她炯炯的目光和津津有味的表情時,鳳眼一眯,殺氣彌漫,“卿卿,過來!”
“嗯?”沈喬下意識的抬頭,猛的醒悟,將書藏在身後,馬上又反應過來,暗罵自己笨蛋,這樣也太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隨即不動聲色的將書闔上,又不動聲色的拿到前麵來,心虛的晃了幾下,笑道,“那個,我正看《禮經》呢!”
上官焱麵無表情,道,“拿來我看看你看到哪了。”
沈喬往後縮了縮,“那個,我真的在看《禮經》!!”
上官焱無奈的撫了撫額,歎了口氣道,“放下書,過來!”
沈喬磨磨蹭蹭的挪過去,“什麼事?”
“和我下棋!”
“啊?”沈喬愣了愣,“我不會!”
“我教你!”
“哦!”
下了兩盤,沈喬果然來了興趣,認真的學了起來,並且一發不可收拾,後來的幾天每天纏著上官焱和她下棋。
隻是她的棋實在是臭的很,耍賴、悔棋,亂下一通,上官焱時時扶額,無奈的別過頭去長歎,悔恨自己一時頭腦發熱竟然想到教她下棋!
那個回頭一定要找鍾叔問問,她那些戲本子都燒了沒,還有沒有剩餘的!
蓮成再也沒來過桃苑,聽青玉說,她如今也不經常在府裏,以前討厭那些小姐們的聚會,現在卻熱衷起來,每日出門和她們聚在一起。
沈喬覺得這樣也好,至少比悶在房裏好的多。
她和蓮成,如今已如陌生人一般,隻當從未相識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