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王青筋隆起,正欲發作,平等王伸手製止了他。
“看閣下穿著打扮非等閑之輩,煞費苦心潛入我陰曹地府,有何貴幹哪?”平等王平靜的問道。
“陰曹地府?”
那人一開口,卻是另一番音色,與之前的聲音大相庭徑。
言畢,那怪人背後又轉出一人來,卻是一襲白袍,麵具變成了黑底,上麵畫著一隻白色的鷹。
“十殿閻王凋零殆盡,走的走,升的升,看看這破敗斑駁之景,還敢以陰曹地府自居?”
“原來還有一位在,方才失敬了。”平等王心裏詫異,臉上依舊波瀾不驚,“縱使閻羅十殿已經名不副實,陰曹地府也未曾更名改姓,不知閣下此言何意?”
這一次,卻又是戴白麵具的人搭了話:“鬼門關遇襲,使我們擅自設計的考驗,目的是測試地府是否還能夠勝任天下三極之一。”
“結果——令人齒寒啊。”白麵具戲嘲諷道,“如此惶惶不可終日,陰司閻王還有何顏麵掌人生老病死?”
“陰曹地府,千古俱在,豈能因爾等隻字片語,便視這條黃泉古道上大小地獄於無物?”
“合不合理,並不由你們說了算。”黑色麵具的人說道。
“瞧您這意思,該由您說了算咯?”一直旁觀著的泰山王冷笑一聲。
“不,天平自會決定一切,如果你們已經對‘平衡’造成了妨害,這個地府也就該改名換姓..。”
“嘭!”
話音未落,鐵青色的拳頭由遠及近,戴著黑色麵具的人被直中麵門,飛出老遠。
“自盤古開天辟地以來,有二氣出於混沌,升且剛者曰陽,沉且煞者為陰。”泰山王抬起頭來,目露凶光,“我們不是‘維持平衡的什麼’,我們就是平衡本身,小毛孩!”
“我理解,因為砝碼的眼界,不過是盤中而已。”像是時光倒流一般,被打飛的黑色麵具人眨眼間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幾乎與泰山王臉貼臉,“我很遺憾,但是天平,不會偏袒任何一方。”
我確確實實打中他了。
泰山王瞄了瞄自己的拳頭,難以置信,那一拳可是足有幾百斤沉啊。
“閃開,泰山王!”
一聲大喝,便有萬千煞氣排山倒海而來,隻見平等王手中把玩的兩顆掌旋球散出陰風陣陣,似有怨靈惡鬼將要衝破桎梏。
有道是:阿鼻地獄無善者,唯見神笑鬼夜哭。
泰山王虎軀一震,急忙抽身,那一對掌旋球就像兩條蛟龍盤旋著向黑麵具襲來。
說時遲,那時快,戴著白麵具的人迅速擋在黑麵具身前,迎著那對掌旋球,長袍的袖口射出萬道金光,刺得泰山王睜不開眼,待到光芒散去,平等王的一對掌旋球已收回他的掌心。
“這就是‘阿鼻’的威力?”白麵具撣了撣身上的灰,“居然還是傷到了我。”
平等王向手心瞥去,那一對掌旋球兀自顫抖,似乎也被打擊的不輕。
“這是最後一次勸告——”黑麵具冷冷的說,“砝碼們,從盤子裏出去,這裏已經沒有你們的位置了。”
“閣下嘴上這麼狂妄,背後那隻手卻暗自做小動作,是害怕有人來援手吧,所以你們才會和我們聊這麼久。”
黑麵具怔了兩秒,回答道:“沒錯,能夠隔絕空間的秘法,我們稱之為‘結界’,但就算被察覺到,現在置身其中的你已經沒那麼容易出去了——還是說,你現在改變想法了?”
“本尊座號‘平等’,我想你們應該清楚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平等王腳下騰起仙氣,兩鬢垂下的鶴發飄蕩起來,“別拿自己那點見識衡量地府的千年滄桑。”
“看來是聽不進去了,”黑麵具轉頭看向泰山王,“那麼你呢,也想做撲火的飛蛾嗎?”
“哈——哈——哈——”大笑三聲之後,泰山王狠狠跺向地麵,陰霾瘴氣隨著塵埃一掃而空,“爾等,見過泰山彎腰嗎?”
“很好,這個結界,在任何一方倒下之前都不會打開。”戴白麵具的人就像幽靈那樣漂浮起來,一直升到三尺高的半空中,“來看看,你們的執念能到什麼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