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無病仔細一想,便清楚了其中原因,原來花青衣和小妖狐對了一掌,自然就受了小妖狐寒冰功的浸襲,老廢物和自己都受過這寒冰功之害,他清楚這種寒冰功的厲害,這種寒毒根本就不是尋常的刀劍療傷之藥能夠化解的,打酒要問提壺人,如果要救花姑姑隻有望小妖狐大發善心,拿出解藥來,這又無異於癡人說夢。
辛無病陡地記起神拳無敵扔給他的治傷藥丸,趕忙從身上找了出來,想喂給花青衣,隻要能穩住花青衣的傷勢,就可以再想其它辦法。但是花青衣牙關緊閉,辛無病想了很多辦法都無法把藥給她喂進去,周圍又找不到一口水,不由急得眼淚滾滾,隻想大聲嚎哭。
辛無病茫然四顧,眼睛落在遠處卷縮成一堆的小妖狐身上,看來這小妖女同樣受傷很重,一直都昏迷不醒,心裏不由浮起了一股希翼之光,要是這小妖女帶有解藥,花姑姑不是有救了莫?就放下花青衣,搖搖晃晃地向小妖狐走了過去。
辛無病小心翼翼地來到小妖狐身前,見她頭發散亂,伏著身子一動不動,那頭發亂糟糟地蓋在頭上,遮住了她的半張臉,辛無病遲疑了半天,方蹲下身體撩起她那散亂的頭發一看,見她臉色蒼白,氣息微弱,昏迷不醒顯然受了重傷。
此時本是殺小妖狐的大好時機,辛無病猶豫了半刻,還是下不了手,倒不是說對小妖狐還有什麼感情,隻是殺一個受了重傷的人,辛無病還沒這樣無恥,他覺得還是搜尋解藥要緊,反正小妖狐受了這麼重的傷,自己即使不殺她,她也活不了。
辛無病又犯難了,如何在小妖女身上搜尋解藥呢?小妖女雖然可恨,畢竟是一個黃花大閨女,男女授受不親,自己在她身上摸來摸去,那可是豬狗不如的行為,要是不尋找解藥,花姑姑隻有一死,隻得得罪了。
辛無病屏住呼吸,顫顫嗦嗦地伸出雙手向小妖女懷裏摸去,那手一接觸到小妖女柔軟的皮膚,就像被火鉗燙了似的,忙不迭地收了回來,一張臉憋得像血一樣,心裏就像要擂鼓似地,簡直就要破殼而出。
辛無病怔怔地坐在小妖狐身邊,實在是感到非常為難,可是花姑姑不能不救,他想要是自己摸到了不該摸的地方,自己把自己的雙手砍下來就是,為了救花姑姑,隻有在所不惜了。
辛無病心裏念叨著花姑姑、花姑姑,心裏反而空明起來,就又伸手進去摸了摸,小妖狐懷裏到有些東西,盡是一些女子應用之物,就是沒有解藥。
辛無病心裏的最後一絲希望破滅了,他回到花青衣身邊,默默地垂淚,過了一會,花青衣的身體蠕動了一下,嘴裏微弱地發出聲音道:“水,水!”
辛無病又驚又喜,花姑姑終於有了意識,可是要到哪裏去找水呢?他望了望身邊阿七的那邊寶劍,心裏就有了主意,他拿起阿七的劍,在自己的手腕一割,那鮮血就噴了出來,血液像流水一樣,涓涓地流盡了花青衣幹燥的嘴唇裏。
花青衣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當她看清眼前的一切時,不由大驚失色,眼睛立即就潮濕了,她嘶聲喝道:“無病,你這是在幹什麼,快把你的手拿開。”邊說邊扭開了自己的嘴。
辛無病趕忙把藥丸奉上道:“花姑姑,你別說話,把藥先吃了。”
花青衣愛憐地望著辛無病,輕輕地搖搖頭,頗有愧意地道:“無病,沒用了,你的好意花姑姑心領了,花姑姑的傷花姑姑自己知道的,是神仙也救不了的。”
花青衣喘了一口氣,艱難地道:“無病…無病…姑姑…姑姑有一事相求。”
辛無病哽咽道:“花姑姑,你說吧,無病粉身碎骨也要去辦的。”
花青衣吃力地道:“無病,對不起,我沒有…沒有找到芷馨…她…她,那江南書…書院,不知怎…怎地,被一把火…給…給毀了,她們不知…不知去了哪裏?”
辛無病一呆,安芷馨不在江南書院了?他茫然地想到,她會去哪兒呢?”
花青衣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她艱難地道:“無病,我…我快不行了,你…你聽我把話說完。芷馨是我師哥這世上僅…僅存的骨血,姑姑肯求你一定要…要找到她。我…我看你們感情很好,姑姑做主了,把她許配給你。你…你不要嫌棄她,將來…將來有一男半女,也…也可以…慰藉我師哥的在天之靈。你…你答應花姑姑嗎?”
辛無病點點頭,沙啞著聲音道:“花姑姑,你放心哪怕我走遍天涯海角,我也會找到馨兒。”
花青衣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個笑意,滿意地點點頭道:“無病,我…我代師…師哥謝謝你啦……”花青衣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艱難,最後頭一歪,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