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香兒半天方黯然道:“花女俠,您罵得好,奴婢受公子青睞,本應以死報效公子。如今卻做出對不起公子之事,實乃咎由自取,不怨您的,您就一劍殺了奴婢吧。”
花青衣見香兒並不辯解,反而愣住了,半天方道:“你這小丫頭看來既然能夠認錯,看來也不是沒有良知的人,你有什麼冤屈,盡管說出來便是,本座為你做主,不過你要有半句謊話,本座定取你性命。”
香兒垂淚道:“花女俠您就別問了,奴婢做這些事實乃情非得已,不過這件事關係重大,奴婢死也不能說,就請花女俠原諒,但求花女俠相信,奴婢從來沒有過要加害公子之意,此事黃天可以作證。”
花青衣厲聲道:“你小小一丫頭,有什麼隱情不能說,如果再吞吞吐吐的,本座……”
香兒在拜道:“花女俠要殺奴婢就請動手,隻是花女俠殺了奴婢之後,隻求您…求您…不要將此事告知公子,公子和香兒一樣,孤苦伶仃,香兒不想公子為此事傷心分神,香兒在九泉之下也會感激花女俠的大恩大德。”
那花青衣見香兒寧願引項就死,也不肯說出其中緣由,咬牙切齒地道:“你這賤人,什麼情非得已?你明明暗中勾結血狼門,要想不利於無病,還在這裏巧舌如簧,你幹了如此豬狗不如的賣主求榮之事,本該將你碎屍萬段,也不解心頭之恨。”
香兒淒然笑道:“香兒原本就沒有打算要花女俠饒恕,公子視女俠如母,香兒也是異常敬重的,花女俠要取香兒性命,香兒隻能任憑花女俠取了去,隻是花女俠不要侮辱香兒人品。但求您相信,香兒從來就沒有出賣過公子,隻是有些事,香兒死也不能說。”
那花青衣見香兒如此說,知曉再逼也沒有用,臉色慢慢緩和下來道:“好!既然你說你沒有出賣無病,我就暫且相信於你,隻要你把宋大召陰謀詭計說出來,這件事我就守口如瓶,不與任何人提起。”
香兒搖頭道:“花女俠,香兒不是貪生怕死之輩,香兒說過有些事不能說,香兒肯定不會說,如果花女俠信不過香兒,就請花女俠動手殺了香兒。”
花青衣說到這裏見香兒神色淒苦雙眼淒淚欲滴,基本上相信她的話,緩緩地收了自己的劍道:“好吧,你既然說到這個份上,看來你也有自己的苦衷,你今後隻要好好待無病,咱們萬事皆休,如果你膽敢出賣無病,本座追到天涯海角,一定取你性命,此話說到做到,決無半句虛言!”
香兒謝道:“奴婢記住花女俠的話了。”
香兒回到青龍館連一口氣也不敢歇,就急匆匆趕往幫主書房,剛到大門口,那守門的侍衛一見香兒就道:“香兒姐,幫主正在屋內練功,不許外人打擾。”
香兒住了腳,轉身走了兩步,突地回過頭來道:“張哥兒,我眼睛跳得厲害,突然有些不放心,想進去看看幫主。”
那侍衛知道香兒是幫主身邊紅人,也不敢阻攔,輕聲道:“香兒大姐,你去吧。”
香兒進了大門,見那書房裏現出燈光,心裏略感放心,就躡手躡腳來到窗前,就著那窗子往裏一張,就見那辛無病歪在那椅子中,一張臉鐵青,滿頭都是汗涔涔的,而全身上下卻在瑟瑟發抖,似乎得了一種怪病。
香兒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趕忙踉踉蹌蹌地搶進屋來,到那椅子邊扶著辛無病,膽戰心驚地顫抖著聲音道:“公子,你這又是怎麼啦?”
辛無病抬起頭來,虛弱地望著香兒搖頭道:“沒事,老毛病又犯了,過兩天就好了,你就不…不用擔心了。”
香兒泣道:“公子,都怪香兒貪玩,沒有好好照顧公子,香兒真是該死。”
辛無病苦笑著道:“香兒妹妹,你就不要自責了,我這毛病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怎麼能怪你呢?”
香兒道:“公子,香兒去給您…找…找郎中吧。”香兒的聲音變了調,實有說不出的內疚驚惶。
辛無病搖頭道:“不用,我知曉我的病,一般的郎中是治不好的,你扶我到臥室裏我去床上躺躺,說不定明天就好了。”辛無病邊說邊扶著桌子就要站起來,誰知下肢無力,居然一下滑倒在地上。
香兒見辛無病病重如此,隻嚇得魂飛魄散,邊扶辛無病邊哭泣道:“公子…公子…你這病…你這病…到底是怎麼回事?真的…真的…無藥可治了嗎?”
辛無病喘息著道:“香兒,不要大驚小怪的,上次你不是看見了嗎?這都怪我身上那股寒氣,這寒氣厲害無比,怎麼也驅除不了,隔一段時間就會發作一次,這次來得有點厲害,可能是和那斑鳩四少動手動了真氣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