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土塬上的座座墳塋九(2 / 2)

幹巴找曹隊長請假,想回駐地一趟。隊長說泥漿封溝出不去車。幹巴說,隻要準假就走出溝去。隊長納悶,駐地除了他那探親剛來的家屬,沒啥可掛心的呀。打趣說,是不是想老婆了?幹巴就笑。可笑得比哭還難看。指導員在旁觀出了蹊蹺,就說,幹巴咱倆到外邊走走。倆人轉了一圈回來,指導員就下了命令,派小劉開車闖溝,帶小幹巴回駐地。

洪水過後的溝底,地皮幹了,底下還浸著水,汽車碾上去,弄不好就陷住。小劉開著車,沒走多遠就陷進沙窩。

好歹離隊不遠,幹巴喊來二三十人。大家齊叫勁兒連推帶扛,小劉踩足油門前拱後倒,可車輪越轉越往下陷,幾個來回,汽車輪軸就挨了地,車輪轉空沒了轍。小劉望望矮了下去的汽車,沮喪地歎口氣,讓人們回去出工。剩下他和幹巴,一點點頂千斤墊石頭。直到半下午才將汽車頂出沙窩。不敢往前闖了,隻得回隊。

小劉停好車就衝進隊部。他要質問領導,幹嗎要派這趟車?自己明明講出不去,還硬派。可他從隊部出來,氣卻消了。見到幹巴笑罵道,你他媽想試雞巴,倒害苦了我。

原來,幹巴被牛踩之後,襠中之物變得黑紫,就懷疑失去功能。越想,那物越蔫。褪色之後也沒見精神過。不放心,就心“媒”手“妻”地百般擺弄,那物卻像醃黃瓜,沒有昔日的雄風。幹巴心顫得掉了淚。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啥比壞了男人命根的事更傷心!幹巴不死心,決定回駐地用老婆試試。請假時不便直說,卻讓指導員看出,吐了實情。指導員和曹隊長特事特批,就派了這趟車。

誰想,小劉嘴碎,幹巴的隱情頓時傳遍全隊。這下倒好,隱私變成笑料,幹巴更蔫了。

晚飯後,老廣媳婦同老廣商量。

幹巴的事,聽說了嗎?

聽說了。

我想給他幫幫忙,試試。

什麼?跟他睡——覺?

瞎說什麼。

那事,咋試?

前幾年我在公社配種站當過臨時工,驢馬豬羊啥都擺弄過,查下男人的功能也簡單。

好哇,是不是你天天拿我當牲口擺弄了?

沒正形!人家跟你說正經事呢。

這也真叫我為難。哪個男人願讓老婆去幫這種忙。

人家幹巴也是為改善大家夥食,才受的傷。你就當我是個醫生。

看來這事你,非要——

眼下隊上隻有我一個女人,我不幫,誰又能解幹巴的心病?說實在的,自打小王被我一盆髒水潑死後,總覺得有種負罪感,總想給隊上多做點貢獻,心裏才好受些。

好吧,你去吧。不過得機密些,漏了風,誰的臉都不掛。

老廣媳婦感激地摟住男人。

隊上特殊照顧,讓老廣兩口住了孔殘窯。老廣把幹巴叫來,自己借口有事,到外邊放風。

老廣媳婦弄了點紫碘,倒上半盆熱水,攪了攪,水變成紫紅冒著熱氣。

幹巴進來後,老廣媳婦說,自己當過赤腳醫生,懂得些治傷辦法,特意泡了藥水給他洗傷。幹巴忙說早好了,不用。老廣媳婦認真地說,牲口踩的傷,爛裏不爛外,不用這種特配的藥水洗洗,日後更麻煩,搞不好還要開刀清淤。幹巴說,怪不得總覺得裏麵脹疼,幹脆帶回藥我自己洗吧。老廣媳婦說,這藥特殊,洗不好有副作用呢。脫了我給你洗吧。幹巴的臉就紅了,那地方不方便。老廣媳婦滿不在乎。我是醫生,沒啥不方便的。說著,按幹巴躺下,解開他的腰帶,很大方地替他褪下褲子。然後,就用毛巾沾濕藥水,輕輕地敷擦幹巴大腿內側,漸漸地進入敏感區。幹巴的臉羞成紅布,不知該說啥好,半推半隻得讓其撫弄。過一陣兒,老廣媳婦逗趣道,算是萬幸,“老二”沒壞。幹巴順口道,沒壞咋硬不起來。老廣媳婦說,是你自己瞎疑心鬧的,不信,你摸摸。幹巴一摸,果然碰到硬物。頓時不好意思地起身提上褲子。老廣媳婦笑道,這下可以不用回駐地了吧?幹巴猛地明白了老廣媳婦的良苦用心,不知如何感激,“咕咚”一下跪地,滿含眼淚道,嫂子,我一輩子也忘不了你的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