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阿爾貝特出神地點著頭。
坦博尼注意到他留了神,迅速地,一把從他手中奪走徽章。阿爾貝特也不理會他,而是自己走到窗台邊。他掃視著眼前的王城,尋找著宴會可能舉行的地點,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很期待這場為他舉辦的宴會,或許在那裏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幾個小時後,阿爾貝特與坦博尼兩人被帶離了房間前去參加晚宴,其實這個時候離晚宴開始還早得很,但是坦博尼強烈要求提前早點去。按他的話說:身為被邀請的主角他需要提前去熟悉場地,並做好充分準備。阿爾貝特認為他完全是想提前占個好地方,方便他這個吃貨。
在此之前,兩人分別洗過熱水澡,將兩個星期來身上所有的臭汗、泥塵和疲勞全部衝的幹幹淨淨,這也可能坦博尼一生來第一次洗熱水澡。而後兩人分別換了一身華麗的長袍,像凱奈斯穿的那種柔軟的絲質長袍,周圍鑲著金絲邊,上麵編織著四葉草花瓣的圖案。一切準備就緒後,坦博尼便把門外守候的士兵叫了進來。
克洛·蘭奇,就是最開始把阿爾貝特兩人攔在宮殿外的那名士兵,他成為了兩人的專職侍衛,負責兩人的安全及一切所需與要求。現在,他按著坦博尼的指示帶領他們去宴會的舉辦地點。
此時的太陽已經連接到了地平線,霞光映照下的天空美得驚人。緋紅與金黃的光芒直接照射在高聳的維綸山脈上閃閃發光,其實更像是山脈完全截斷了陽光,這可是溫尼斯的奇景之一;維綸山脈的“世界之脊”之稱不僅是因為它本身高聳陡峭,同樣的,它腳下的土地也處在極高的海拔上,並且沒有人知道它的盡頭。它從最南方的海角某處開始,一直一直延伸至最北方的貧瘠大陸的深處;就好像是天神在這片土地上立起了一個巨大的隔板,將整個世界一分為二。
雖然維綸山脈很奇特,阿爾貝特卻總好奇,山脈的另一麵會有什麼?那神秘的聲音與莫名的恐懼是否都來自那一麵,還是有什麼關聯;或許這會兒那一麵已經天黑了。這是天神的懲罰,他想,對邪惡的獸人懲罰。不過話說過來,住在這麵也是一樣。
一行人閑庭信步,沿著城堡後的小徑往北邊山脊上前進。阿爾貝特疑惑地環顧四周,他總是能隱約聽到流水的聲音,隨著腳步的前進聲音越來越清晰。但是他眼前是一條盤旋而上的樓塔,右麵是山脈的峭壁,左邊則是離開皇宮庭院的路;正在不停左顧右盼地尋覓水聲源頭的阿爾貝特聽見了坦博尼的說道:
“看來我們還要爬樓了,貌似這貨還是旋轉台階?這得有多高啊!”
的確很高,阿爾貝特數了數大概有三四百尺樓塔分成了幾十層。如果樓梯不太陡的話,爬到頂層得轉個百十圈。當他再回過頭來時發現坦博尼與年輕的士兵已經走了進去,便急忙趕了過去。
他們順著台階一直旋轉向上。阿爾貝特注意到爬上幾層後便會出現一個向外的門,門的方向是朝山脈那一麵;裏麵好像是一條長長的大陽台,爬上幾層後就會出現一個相同的門,就這樣一層一層地向上堆疊。
年輕的士兵同樣也仔細地為阿爾貝特和坦博尼描述這裏的布局。
“兩位大人,這座樓塔分為了三十三層,每三層都會出現一個相同的門,那是通向山脈峭壁上的建築。據記載,當年建立溫尼斯王城時,人類得到精靈和矮人的協助。如果細心留意,您會發現王城不同的地方,它的建築風格也不徑相同;而這裏便是矮人的工匠建造的。
這裏以前是一麵扇形的峭壁,幾乎是垂直而下,矮人族的建造大師們在這麵峭壁上鑿刻出巨大的雕像和建築,並在內部挖掘出足夠巨大的空間供人居住和存儲。這麵峭壁由下到上一共分為五層,每一層都有是獨立的入口,這些入口就是峭壁兩麵的樓塔。而我們要去的地方就是樓塔的最高層,也就是這麵峭壁的頂層。”
坦博尼靠著牆壁苦臉說道:“什麼?頂層!我感覺我快要吐了,這到頂層要轉到什麼時候啊!”
阿爾貝特注意到坦博尼的臉都綠了,這才明白他進入樓塔前所說的話。
“大人,您要不要緊?如果不舒服就坐下來休息會兒吧。”士兵克洛說。
“不行就不要硬撐了,”阿爾貝特也勸道,“這裏可沒人能背的動你。”
坦博尼側過身,一把摟住了阿爾貝特的脖子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無精打采地說:“你們還是扶著我點吧,要麼真吐了。”
就這樣,坦博尼低著頭,阿爾貝特與克洛兩人背扶著他爬完了樓塔的後半段的台階。直到最後到達了頂層,坦博尼才如釋重負般一屁股坐在地上,隨既仰頭躺了下去,深深地呼吸空氣。在他身邊,阿爾貝特也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一路下來同樣也給背他的兩人累壞了。
“等下去時咱們能不能換種方式?”坦博尼問道。
“哈,”阿爾貝特哼了一聲,坐起來,玩鬧地給了坦博尼一拳。“你丫的還是真實成啊,扶著你跟抬塊大石頭似得。”
“這個比喻還真貼切,”坦博尼美滋滋地說,“也就那麼回事吧。”
也不知坦博尼為何露出一臉幸福的表情。
“好吧,宴會結束後你可以直接從樓塔上滾著下去,”阿爾貝特回敬。“到時候我可以助你一腳之力。”
他們兩個的玩笑裏沒有任何惡意。兩人雖然在一起的時間很短,但幾乎是形影不離;無論是吃飯還是睡覺。兩個人成天吵吵鬧鬧,甚至互相掐架,這使他們之間的友誼的火花變得越來越耀眼。或許就是因為岩石祖母所說:這是命運安排的。他們之間才沒有什麼猜疑。不過,不知道兩個人之間的友誼是否能經得住考驗,因為,危險很快就要降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