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樘頓時得意起來,衝著我們笑了笑:“你是哪位?認得我家夫人麼?”
被他這麼妖媚地一笑,紫荷更是看傻了眼,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竟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看著朱祐樘得意又欠抽的表情,明月也不知不覺得意起來,望著她:“現在明月的夫君你也見著了,大家都是都城裏有身份的人,不要失了麵子,又失了理子?想必這樣的場麵你家汪大人也不會樂見。”
明月嘴裏說著,心裏不免又將汪直埋怨了一番,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收這麼個丫頭在身邊。
“你……明月……”明月的話一說,她便回了神,結巴了半天,竟有了哭腔,“你們欺負人……”
看著她哭朱祐樘卻心情大好,很合明月心意,但看著她這般鬧下去也覺得丟人,進了馬車就逃離了現場,隻餘她一人站在考場外頭抽泣不止。
明月也頓時心情大好,這麼久以來,雖然是差點就忘記了這回事,但總算在今天給明月和冰含出了一口惡氣。
想到這裏,明月便撲到朱祐樘身上主動親了他一下。這就樂壞了他,有些受寵若驚的樣子,想過來抱了明月,但一動又扯痛了傷口,支在窗沿上皺了眉頭看著明月笑。
“她便是跟當街你吵架的對象?”
“恩。”
“就是她口出狂言冒犯了你,中傷了你,損了你的名聲?”朱祐樘又問了幾句。
“就是她!”
聽到明月的回答,朱祐樘突然曖昧一笑道:“那你今天可心情大好了?”
明月笑笑:“自然是。”
“我也高興。”
“你高興什麼?”
“不僅挽回了明月的名聲,還讓明月長了臉麵,看著你小樣子開心,我也開心。”朱祐樘說著笑的溫柔,這樣的感覺,明月看著覺得好溫柔,忍不住,撲了上去親了他一下,然後笑著看他扶著傷口喊疼。
考試第二天的時候,朱祐樘已經完全可以隨意走動了,跟個沒事人一樣。但是禦醫要來複診,明月就帶上了冰含二人出門。幸好吏部和禮部的人都在,萬通也偶爾會去,明月的工作量也就減輕了好些。其實說是工作也不盡是,有專門的人看著,明月也隻是裝裝樣子坐一會兒,看一會兒,時辰到了也就出來了。
第三天的時候,朱祐樘閑不住要跟著明月出來了,說是禦醫已經說了,他的淤青已經退了,傷口也就隻等脫痂了。
那天武科文試考最後一門,午前就能結束,所以明月和朱祐樘得花半天時間流連在三個考場。坐了一個上午,在監考司用過飯菜之後又急急忙忙地趕去武舉試場看最後的決賽。因為明月和朱祐樘還未來,考試便推遲了一刻鍾,等我們坐定了才敲了鑼鼓開了場。
明月自然是百無聊賴的,坐在簾子後頭吃著點心,走著神,偶爾朱祐樘看得激動了握了明月的手才回過神來,再向場上瞟上幾眼,但一會有就又分神了。
重複了幾次之後朱祐樘又握緊了明月的手,明月一個激靈回過神來,衝他笑了笑。可是朱祐樘睜大了眼睛看著場上並未看著明月,使得明月不由尷尬萬分。扁了扁嘴假裝什麼也沒發生,轉過頭去看那比賽場,明月也驚呆了。
蘇映是?!
“又是蘇映是?!”朱祐樘皺著眉頭握著明月的手,突然轉回頭來看明月,嚇得明月一愣,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他怎麼還沒完沒了了?”
明月暗暗拍了拍胸脯,轉頭去看正同對手對打著的蘇映是:“前幾天才知道他功夫好,沒想到居然是來考武舉的,還進了決賽,真是一點兒也看不出來。人不可貌相啊……”
“真是夠討厭的,到哪裏都能遇上他。”
但話說那蘇映是還真有兩把刷子。明月雖不懂得那什麼拳呀什麼掌呀,可既然一樣進了決賽的對手在他手下節節敗退,被他打得落花流水,那他的功夫自然也是一等一的了。況且那一舉一動,還真是行雲流水,英俊瀟灑,當真是舉重惹輕,不愧出身世家,遍請過名師。
見明月看得入神,朱祐樘突然不悅地將明月轉過了身去朝向他:“你怎麼看他看得出神?我比他好看多了!”
“你是比他好看,可是他看著比較新鮮麼……”
朱祐樘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明月卻忍不住笑了出來,摸了摸他的臉:“你總不記得明月說過的話。明月要是看上了他,不早就如了他的心意,趁著你不在的時候同他攪和在一起了?”
“可明月見著心裏不順坦。”
“你什麼時候見他順過眼?”
他微微揚了嘴角,卻不肯就此笑出來:“那到也是。”
“不過呀……”
“不過什麼?”
明月瞥了他一眼:“你還是好好想想,倘若他真的技壓群芳,入了賞,你該拿什麼顏麵去見他。在他麵前被打的那樣狼狽,明月都替你難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