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瑞跟在了馬車後頭慢慢走著,冰含和信瑞出來後就同他走在一起,馬車也比以往時候駛得更慢了些。
“我……”明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好像小孩子做錯事讓抓住了一樣,隻是那樣子看著朱祐樘眼裏格外可愛,他便也撐不住的跟著笑了起來,點了點明月的小額頭說道:“一會不看著你就不行。”
“沒想到你這麼快回來。”明月輕歎了一聲。
朱祐樘一聽這話不樂意了,瞪著眼說道:“你的意思,還怪我了?”
“你就那麼放心他?”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嘛?我不擔心他,不是還有你防著他嗎?那我自然敢大膽相信他了。”
朱祐樘聽了,自言自語著明月的那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後突然大笑了起來:“有道理,有道理。”
考點距離不遠,很快便到了。明月先下了車,然後扶著他下車:“有沒有碰到傷口?”
朱祐樘皺著眉頭笑笑:“就算是扯到了傷口疼得厲害,我也得往肚裏咽的,哪能讓別人看見了好笑?”
他還是那樣的死愛麵子……
“走吧,比武的時候我們總錯過好時間。”
他點了點頭,我們便進去了。沒想到兵部的人已經到了,像是刻意在等我們的,見了我們便引著我們從側邊進去坐定。
朱祐樘說那人是跟在汪直身邊的副將,這次是特地從前線趕過來,代汪直來選拔人才的。既然是汪直的人,使得明月不由地就往他那邊多瞧了幾眼:果然不同汪直那般柔弱樣,這才是將士麼……
被明月這麼一看,那黝黑而老實的臉上不禁紅了紅,慌忙低下頭去。
朱祐樘看著我們笑笑,在明月耳邊小聲道:“你就不要這麼看他了,我不生氣,他倒難為情了。”
明月尷尬地笑笑,轉回頭去看比賽,卻也沒怎麼留心看,時間一晃就過去了。
出來的時候朱祐樘堅持要在馬車裏和明月同去,答應了明月隻坐在馬車裏不下來就是。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就瞥見了個熟悉的影子,看了一眼後突然想起來那人就是以前在南教坊司裏紫薇姑娘的妹妹紫荷,想到她以前的種種。
明月躲她還來不及,此時不讓她見著才算是上上策。於是慌忙扶了朱祐樘上了馬車,他隻奇怪地看看明月,卻還是進去了。
但就像上兩次的黴運,明月不找她,她卻眼尖地看見了明月,大呼著就快步走了過來。
“喂!喂!你站住!”
身邊冰含是認得她的,吃了她一次虧心裏還記著她的恨。在外頭說不過她,如今有這麼多大人物在場,她罵回來還來不及。剛想挺身而出,明月給她示意了個眼神朱祐樘在,不得無禮,她才不甘心地退了下去。而信瑞更是不知道那人在叫誰,這麼無禮的喊叫自然是不會叫淑女明月,於是傻乎乎地就跑去馬車後麵準備了。信瑞是守著朱祐樘的,他沒指示,他也不會輕舉妄動。
明月想無視她直接上馬車,可隨行的人少,竟被她快步上來一把將明月攔下。
“你下來!”
“做什麼?還想吵架?”明月一看到她冒出來,就有些暈暈的。
冰含哼了一聲:“你居然能追到這裏來,本事也算不小了!”
“你想怎麼樣,這事都過去了,你還要如何。”明月真的有些無耐了。
“你說謊!既然是別人的夫人,你怎麼還能這樣呢?上次居然還請汪大人幫著你……汪大人算是吃了啞巴虧了!”
明月頓時無語:汪直怎麼吃得“啞巴”虧的?
“說,你今天會出現在這裏,是不是也是有陰謀的?”
“你這丫頭越發地無禮了!你可知我們家夫人……”冰含看不過去,可話說到一半就被那吃了“啞巴”虧的紫荷姑娘也打斷了。
“你們家夫人怎麼?原來不也是南教坊司裏出來的姑娘嘛,怎麼現在富貴了?”紫荷離開南教坊司比較早,加上明月晉選雖然是光榮的事,可也不能張揚,所以她並不知道明月是嫁給了當朝的太子,以為不過是賞給了那個顯貴當個寵妾。
明月瞪著她,她卻沒有一絲自覺,依舊得意洋洋,張揚跋扈,趾高氣揚地怒瞪明月。
冰含看著她就皺了臉,連連扯明月的衣袖讓明月反駁她。明月也氣得不行,剛要開口同她重講那天的話,朱祐樘便掀了簾子望出來。
“明月,發生什麼事了?”
明月轉回頭去苦笑:“遇上克星了。”
朱祐樘看看明月,“咦”了一聲,又望向紫荷。明月歎了口氣,轉回頭去看她,卻見她張了嘴,伸著手顫抖著手指指著朱祐樘,驚訝地說不出話來。明月看看她,又看看朱祐樘,莫名其妙。
“這位姑娘,請退後。”
出來說話的是信瑞。大概是看到他的主子被人冒犯,終究是忍不住,上前來將紫荷隔在外頭。而她卻似乎壓根就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隻呆呆地盯著朱祐樘,說不出一個字來。許久才回了神,紅著臉看著明月,扭捏著問明月:“他……他是你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