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落花無意流水情(3 / 3)

“算我錯了還不成嘛……”

“就是你錯了!”明月一下子沒注意,下手的力道重了些,朱祐樘差些就要從床上蹦起來了。見他這般疼,明月心裏也舍不得起來,“真的很痛麼?明月輕點就是。”

“疼……”

給他的背上擦了藥,又吹了吹氣,問他是否疼痛,他隻要搖搖頭,還微微笑著。

“其他地方有沒有傷著?”

“膝蓋破了。”

“可你背上剛塗了藥,這會兒怎麼翻身?”明月看了看他,又問,“話說回來,你這麼趴著,壓著膝蓋不疼麼?”

朱祐樘轉過頭來:“禦醫給明月墊了棉花團。”

“要不……你把腿伸下床來,明月給你抹上?”

他的臉紅了紅:“可是……還穿著褲子。”

“那好辦。”看著他扭捏的樣子,明月忍不住要逗逗他,“要不明月把被子掀了,把你的褲子剝了,直接給你抹藥;要不明月把你的褲腿兒給剪了,再給你上藥?”

“還是剪了褲腿兒吧……”

明月暗自捂了嘴笑了笑,拿了剪刀把褲子剪了。他的膝蓋已經淤青了,上麵有些擦痕,傷口已經處理過,好像是石子擦傷的。

“這些傷是怎麼來的?”明月一邊給他擦著藥,一邊問著,不想他竟支吾起來。

“怎麼不說話了?”明月脫了鞋爬上床去,越過他爬到裏麵,從被子裏小心地搬了他的另一條腿出來,剪了褲腿為他上藥,“別亂動,小心撞上剪刀。”

“明月……”

“你直接說地點、人物、時間、事件就行了。”

朱祐樘偷偷地望了明月一眼,又支吾起來:“明月……”

明月看了他一眼,他隨即就轉過頭去:“在一個不知道的小巷子裏,時間就是下車後的一會兒,和……和……”

“和誰,發生了什麼事?”塗完了藥明月又下了床,放好了剪刀坐回到床沿上。

“和……蘇映是打了一架。”

明月一愣:“你和他打架?!”

朱祐樘微微轉過頭來,點了點頭,又轉回去。

“你……”明月有些忍不住要笑出來,但又笑不出來,“你堂堂一國之諸君,居然跟人打架?還遍體鱗傷的回來?!”

“……一時……”

朱祐樘沒說出句完整的話來,明月的心頭卻忍不住一驚,拉了他的手:“你尚且傷成這樣,那蘇映是怎樣了?”

見明月這麼擔心蘇映是的事情,他終究是說了句完整的,卻是瞪了眼睛,青了臉問的:“我傷成這樣,你擔心別人做什麼?!”

“可你比他強壯,又有些防身功夫,而他是個文文弱弱的書生,怎經得起你打呀?況且你身邊還有個信瑞在呢!”

“他、他!”他說著就要爬起身來,但礙著身上的傷和剛塗的藥膏又爬著不動,“他文文弱弱能把我打成這樣?他可是出身蘇家,世代名將無數的蘇門!”

那到也是……

“誰知道你怎麼就傷成這樣了……”

“若不是信瑞攔下了他,指不定我就回不來了。”

“說什麼呢!”明月嗔了他一句,“那……那是怎麼回事?”

“他功夫好得很,哪需要你擔心。”朱祐樘沒好氣地說著,臉色有些難看。

明月有一驚:“他有功夫?!”

“那誰把我打傷了?”朱祐樘鼓了氣,不好意思地望了望明月,突然拉了被子蒙住了頭,“我原也以為他是個文弱書生,我跟他比試總能占便宜的,沒想到誇下了海口後居然還是我吃了虧……”

“那……那信瑞怎麼不幫你?”

“我讓他別動,他怎麼還敢動……”

“那……那……蘇映是的功夫十分了得?”

朱祐樘沒有說話,明月就扯下了他的被子。他大概是覺得丟人,看都不敢看明月。

明月笑了:“現在覺得丟人了?當初何必要自己找上門去挨打,還逞能,想占人家便宜?”

他微微看了看明月:“那哪是我自己想去呀,還不是一時忍不下這口氣就去了?”

“怎麼忍不下這口氣?”

“你不知道?”他突然有些驚訝地看明月,“你不知道他一直對你有所企圖,有所幻想?”

這個……

雖然明月不聰明,但也沒那麼愚笨,況且朱祐樘也對他處處提防,自然是看得出蘇映是對明月有些奇怪的,但也沒想到他會是這個心思。

看明月不說話,朱祐樘又道:“若我沒有把那折扇還給他,我定要讓你看看他寫的是些什麼才讓我這麼生氣的。”

“那你當時怎麼不給明月看。”

他白了明月一眼:“別的男子寫給你的情詩,你讓我給你看?我沒治他個竊視之罪便是恩情了。”說到這裏一臉憤憤,明月看在眼裏,知道他隻是一時意氣,可是為了顧全大局,不想與蘇門翻臉,這才忍下這口硬氣。

不過如此說來,他到真是用了心。想到這裏,明月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