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也是……可是,不是有侍衛保護著麼?況且蘇曉是文弱書生,不會對殿下怎麼樣的。”
她這般一說明月才急了起了:“就是因為人家是文弱書生,而他看似柔弱秀氣其實力氣大得很,也好像有些功夫的,況且還有信瑞幫襯著他,真不知道會不會將蘇映是給欺負個慘,指不定還打殘了!”
“呀!那可如何是好?怎麼就惹上殿下了?難不成他對淑女……呸呸,冰含說錯話了,請淑女責罰。”
明月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明月現在還哪有心情來罰你?”
“淑女……冰含……”
冰含低了頭沒說話,如意卻從外頭衝了進來,喘著大氣:“娘、淑女……殿下……殿下……”
明月知道是他回來了,喜出望外地起身要迎出去,如意的下半句話卻將明月活活地鎮住了。
“殿下、殿下受傷了……現、現在正往、往這邊趕來。”
心口處猛地一怔,差點就癱倒下去,還是冰含眼疾手快扶了明月一把。明月說呢,怎麼一下午這心老是上串下跳的,不想卻是他受傷了。
“快!快去看看。”
在冰含的攙扶下明月奔了出去,見院子的門口已經升起了一排宮燈,彎彎延延地往裏邊過來。明月掙開了冰含的手撲上去。
朱祐樘是坐著輦車過來的,如意走在旁邊。見明月分奔過去,他竟然還伸手下來扶明月。
“朱祐樘!你有沒有事?”不等他回答明月便亂了陣腳,拚命地喊著禦醫,“禦醫呢?禦醫在哪裏?”
“稟淑女,禦醫正往此處趕來。”
“那還不快去催?!”
“是、是……”小太監似乎是被明月的大喊嚇到了,哆嗦著跑了出去。
朱祐樘卻拉了明月的手,臉色有些蒼白:“沒大礙的,不用擔心。”
明月回頭望著他,又號了一下脈,知道他是真沒事,眼淚就自己掉下來了:“不擔心,是生氣!”
他還想說什麼,明月一聲令下已經讓人將他抬了進去,然後明月也跟在後麵跑了進去。
禦醫很快便趕來了,三四人圍著朱祐樘大驚小怪忙活了半天,最後竟然得出結論是:殿下隻是受了外傷,上些金瘡藥,調養幾天就能大好了。
明月這才鬆了一口氣,可心裏的氣卻怎麼也平不了。等人走光了也坐在一邊沒過去,直直地看著朱祐樘躺在床上想下來卻不得,隻一聲聲地哀求明月過去。
“你怎麼了?”朱祐樘故做沒事的問道。
明月不去理睬他,將臉撇到別處。冰含在旁邊伺候著,想必是看不過去了,扯了扯明月的袖子。
“淑女……您就去看看殿下吧。雖是外傷,可也傷的不輕呀……”
“那是他自作自受!好好的車不坐,好好的宮不回,偏要一聲不吭就下去了,最後拖著這半死不活的樣子回來,不是他自作孽是什麼?!”明月原隻是氣他,可說著說著眼睛又模糊了起來,又悄悄別過頭去擦了擦眼角。
冰含是見著的,忙遞來帕子:“淑女……殿下雖是……可總是有殿下的理由的,您斷不能什麼也不問就生殿下的氣呀……”
“是呀,是呀!”見冰含幫著他說話,朱祐樘躺在那邊欣喜地直點頭。
明月了他一眼:“鬼管他什麼理由呢!”
“明月……”
“淑女……”冰含見勸個明月不懂,就走過去拿了禦醫留下的金瘡藥塞到明月手裏,“這是禦醫留下的,交代說要隔一個時辰塗一次方才好得快,也不會留下淤青疤痕。冰含這就要下去給殿下熬藥湯了,順道去回了如意。”
“如意等在外頭?”
“是呀,淑女一直在生氣,冰含也不敢稟告。”
“那你便去請他回去吧,再者告訴院子裏的宮人,說殿下沒什麼大礙,就各自做各自的事去吧。”
“是。”冰含點了點頭,又看了看簾子後頭,“淑女,您快去吧。”
冰含走了之後就把房門關上了,屋子裏一下子就隻剩下明月和朱祐樘兩人了,氣氛也頓時尷尬起來。
朱祐樘依舊還在有一聲沒一聲地在喚著明月的名字,卻也不見得他把自己催眠地睡過去,心裏暗暗好笑,可想到冰含的話,明月隻能歎了口氣起身向那簾子後頭走去。朱祐樘大概是看見了明月的身影,在簾子後頭癡癡地笑了起來。
拉了簾子坐過去:“笑什麼?!”
被明月這麼罵,朱祐樘生生閉上了嘴,乖乖地趴在床上可憐巴巴地看著明月。
“做什麼這麼委屈地看著明月?”明月瞥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掀開了他身上的被子,痛得他齜牙咧嘴,“怕疼就不要亂來呀。”
“你的男人受了傷,你也不疼惜自己的男人,還衝衝我大吼大叫的……哪有你這麼做淑女做妻子的,居然還該對著,對著你的夫君這般沒規矩……”
“你嘴利了啊?”明月抹了藥在手上拍到朱祐樘的背上,他不禁叫了出來,“你說,明月怎麼朝你大吼大叫了?怎麼對你沒規矩了?!”
“你看,又來了吧?”朱祐樘透起頭來忘了明月一眼,又低下頭去。
“就算是明月對你大吼大叫,那也是你不對在先,還敢給明月擺架子,裝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