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又看了一眼朱祐樘,然後說道:“你且告訴奶奶是在那裏發現的。”
朱祐樘口齒利落的述了一遍,原來這物件,居然是在太後所住的西配殿發現的,皇後心裏暗歎了一句麻煩了,這樣的事,最難有頭緒,又不好找替死鬼,看太後的樣子,不把這個人找出來,是不會甘休的,當下心裏歎了一句無奈。
太後又掃了一眼在座眾人,便讓朱祐樘與張沐華先退下了,又屏退了左右,明月也隻能老實的退了了來,立在門口回廊處候著皇後。
她正無聊,朱祐樘便又冒了出來,看見明月立在那裏,不由笑著說道:“你最近還好嘛。”
明月懶懶的看了他一眼,不回應。見是討了一個沒趣,朱祐樘也不惱,隻是討好的說道:“小狐狸長大了些,你要不要看看。”
這朱祐樘平時看起來十分正經十分曆練,此時如此笨拙的來討好自己,明月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一陣好笑,再也忍不住的嘴角彎了起來,那臉頰本來就輕靈精致,此時一笑,更添了幾分嬌媚,朱祐樘看在眼裏,不由歎了一下,說道:“你肯笑就是不生我的氣了,那太好了。”
一側的張沐華看著他們兩個說說笑笑,兩個身影讓太陽映照在青色的金磚上,重重合在一起,如是一個人一般,心裏沒來由的生出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她雖然也能與朱祐樘在一起說說笑笑,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覺得,朱祐樘待明月與待她是不同的。
便是她與朱祐樘在一起的時候,她也能看出來,雖然朱祐樘也是歡樂明快,笑聲一路,可是卻是不同的,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可是如果是對著明月,便是明月在生氣,她也能看出來朱祐樘對她的態度是那般的親厚,討好,好像那裏麵,多了幾分親昵,幾分寵愛,更多的是幾分說不出來的童真與放鬆。
想到中間種種滋味,沒來的張沐華發現自己開始不開心了。她年歲還小,不明白自己這樣的情緒是什麼,可是卻明白,她有些越來越討厭明月了,因為有她在,她便不會有那麼開心的感覺。
太後留了皇後在殿裏,打發了眾人以後,開始看著皇後說道:“你怎麼看這個孩子,朱祐樘。”
皇後本來以為太後留了自己下來,肯定是要問魘魔的事,不曾想到他卻問的是這位神秘的小皇子,也是皇上暫時來說唯一的皇子,本該是要立為太子,可是名份終是有些不正,可要是不立的話,估計他們就要給皇上選個親王世子挑個太子了。
其實現下他們的選擇真不多,皇上的身體一向不好,所以太後才會如此擔心,因為她一直害怕皇上會夭壽,大位旁落,所以這次行魘魔的人犯了太後的兩大忌。
聽到太後問話,皇後思量了片刻,最後才說道:“嗯,不錯,這個孩子,我瞧著,心思很穩健,而且,還有些機敏心思。”
“嗯,可是我看他很沾你宮裏的一個小宮女,你不如把那個叫明月的宮女送給他吧,也免得他總來煩我。”太後說的輕描淡寫的一句,可是瞬間皇後便覺得心裏一沉,原來這才是太後留她下來的真正目的。
看著皇後半晌不語的樣子,太後隻得繼續說道:“這孩子甚是喜歡,已經磨過我幾次了。”聽到這句話,皇後隻覺得頭一時間,比鬥還大上幾分,隻想要拒絕,可是抬眼便看見太後雙目燦如星華,攝人心神,居然那拒絕的話便說不出口了,隻能是征征的看著太後,半晌無語,一時這配殿裏安靜的能聽到銅漏滴落的滴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