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1 / 2)

她呢,如此打擊他本非是她本意,希望他把一切忘懷,恢複如舊時;而當她聽說他將要什麼都不吃,慌忙的出去連宰帶烤的作一氣然後給擺出來,請他坐下嚐一嚐;他坐下如同已經把太多的忘記一切,到唯一,最後的全忘得精光,大嚼,如一個臨晚上饑餓的奴隸。

以斯帖侍女們七日七夜從她的貧發中替她梳下她因煩惱灑滿的灰塵,以及她悲苦沉積在深處的渣滓。

然後集起來在空處接受太陽光,再加以清純的香料使它們發香,一直到這一天她們仍然是如此:

然而這一天來到了,她卻不奉詔也未曾約定的走入可怕而崇高的宮殿,就好像一個還陽的死者,斜倚在侍女手臂上,唯一的思念隻是在她路程盡處得見他一麵。

盡管人隻要挨近他定殺死無赦。

他如此照姻著以至她感到頭上皇冠中鑲嵌的紅玉突然的撼燒;又仿佛自己迅速的赦他的形象所充滿。如一盞容器,真滿得夠晚—還沒等她的腳步穿度過第三廳,(廳壁的孔雀石發出音色的光姐遍灑在她身上)君王的威力已經滿得溢出來。她當初真未曾想到必得帶這些寶石走這麼老半天,再加上君王的光亮變得更難擔,再加上自己的恐懼變得更寒冷。

向前又向前,直到她幾乎在切近望見他確實在那裏嚴厲而高峻踞坐在他那由電石削成的座中:

右手的侍女慌忙的扶定了突然暈例的皇後而使她安坐在位上幹是他輕觸她用他赦罪的金杖;而她昏迷的了解了,深深在心間。

陽台—那不勒斯在上麵陽台狹窄的空間裏麵排列著如經一個畫家的設計垂老的麵容以及橢圓的麵容,有似一個雜花束,綁縛在一起,顯得更加理想化,呈在暮色裏,更加動人,更加像隸屬於永恒。

這兩位姊妹一個倚靠著另一個仿佛遠遠的隔離,仍懷念在心,彼此懷念,並不是希冀著什麼,孤獨的化身倚著孤獨的化身;另一個兄弟沉默麵舉止嚴肅緊閉在自身裏麵,如大難當前,然而在眼光溫柔的蟹視中間還像他母親,盡管不容易看出;在兩者之間衰老而氣息奄奄,長久已經與餘人斷絕了關係,一個老婦人不可親近的容顏,仿佛將墜麵被自己用手扶起,另一個老婦人形狀更加殘破仿佛滑行得更遠,虛空的懸著在底下衣裳前麵正靠著一個孩童的臉麵,這乃是最後一個,病弱而蒼白,重又被欄杆一條一條的割開如尚未成形,尚且微細不足算。

肖像為了使得她深刻的優思哪個也不從她否定一切的臉麵上墜落,整個悲劇演出時她遲緩的攀著自己的容色如一束濃豔的殘花毫無規律的綁縛著,已經快鬆解;好幾次如一朵夜來香垂垂欲謝一個似丟失的徽笑疲倦的掉下。

於是她靜穆的獨自從台上行去,無力的,兩手又好看又好似已盲,然而明白她找不到失物在何方,而她盡管說自己所虛造的劇詞亂挑的,隨便哪一個,命運在裏麵不定的搖曳,而給它靈魂的深思,使得它爆裂如不為常人所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