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貝爾洛加斯,就耍過他好幾次了,讓他在赫墨尼斯麵前出了幾次大醜。
精靈們目瞪口呆。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月神的使者和坐騎之前,關係一點都融洽。
“相比於一些不相幹的人或事,自己和自己身邊的人才是最重要的。為了不相幹的人而冒著不計後果的風險……我覺得你不是那麼傻的人。”
月鹿的聲音又脆又甜,說起話來也是有理有度。可是普萊森除了最開始的迷醉,已經漸漸清醒過來。
現在還有有一些介意和抵觸。
他毫不客氣的回敬道:“這就是人類和畜生的區別。人類貪婪,有時也會不計後果不計成本的助人。這是人性。人類妒嫉,有時也會誠心的為別人祝福。這也是人性。人類怯懦,有時也敢在死亡麵前挺直背脊,這還是人性……說了你也不會懂的。”
精靈們大驚,他們萬萬想不到,月神的使者和月神的坐騎,並不是單純的互相看不順眼,而是看上去都快要打起來了。到時候,他們幫哪一邊?
可是月鹿並沒有生氣,它隻偏了偏腦袋,眼裏閃過一絲疑惑和迷茫,然後很快恢複了清明,居然點了點頭,“你說的很有道理。不過我還是不太能理解人類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互相衝突的……人性是嗎?”
“正如同有黑暗的襯托,才會覺得光明的耀眼。人性的神奇之處正在於此,黑暗和光明密不可分,人性的兩麵性也同樣如此。拉裏?”
普萊森不準備上政治課了,拉裏馬上出列:“是的,大人。”
“帶著匕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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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們雖然同樣不喜歡這頭醜陋而凶惡的大魚,但是對著肢解它同樣不忍直視。
可是普萊森和月鹿顯然並不停留在這個層次,他們一個親自動手,一個強力圍觀,還夾雜著一隻心理受傷嚴重的八卦猥瑣的黑貓。
相比於魔法防禦力,怪魚的皮顯然對於物理方麵的攻擊非常弱,普萊森隻是用了點力,這皮還是相當有韌性的,應該對於弓箭類的遠程攻擊也相當有效。
普萊森從它的尾部已經破了一個口子的地方下刀,仔細小心的把魚皮一點點的切割下來,那頭月鹿在旁邊看得目不轉睛,似乎覺得很有意思的樣子。
“等等,這些毒腺裏有毒,必須讓裏麵的毒流光。”
月鹿抬起前蹄,對著魚皮上麵那些大大小小的疙瘩指了指。
普萊森意外的看了它一眼,事實上他也正準備這麼做,戳破那些疙瘩,流出來的黃水讓黑貓又退了數步,那股腥臭味就讓他很警惕了。
精靈們皺著眉頭圍觀那張幾乎完整的魚皮,因為普萊森在動手一根一根的撬出怪魚那些鋒利的牙齒。
結實得象是花崗岩一般的牙床,匕首刺進的時候發出金石摩擦的刺耳“喀喀”聲,精靈們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一個個愁眉苦臉的,就象在參加喪禮似的。
即使普萊森的身體比精靈得好得多,把一大堆沉甸甸的牙齒全都撬下來也是滿頭大汗了,嘴裏大口大口的喘氣,那把上好的匕首上麵全是密密麻麻的缺口,頂端還崩了一小塊。
這還隻是怪魚的牙床。可想而知被它咬到會是什麼樣的下場了。
看著普萊森一副結束了的樣子,月鹿出聲提醒:“等等。”
看著普萊森一臉的疑惑,月鹿好聽的聲音說道:“你遺留了一樣最重要的東西。”
月鹿指著被剝光皮,象一頭宰好準備下鍋的羊似的怪魚後腦:“這裏,切開它。”
精靈們都背過身去,他們實在不忍看到這樣血腥的場麵。
可造成這樣血腥場麵的,居然一位是他們的神使,一位是他們的月神的坐騎。
普萊森輕輕的切開怪魚後腦嫩嫩的肉,在一堆白花花的腦漿裏東挑挑,西攪攪。
“嘔……”
珍列弗和幾個女精靈都吐了。
普萊森終於找到一個小小的珠子,象黃水晶似的晶瑩剔透。
“這個是離水珠。”
月鹿象一位老師一樣耐心的教導:“正是有它,這條魚才能在水裏生活——你不是見過了嗎?它是沒有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