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愈合術”的綠光象繭一樣層層包裹著的黑格爾老老實實的跟在普萊森的身邊,垂頭喪氣。
他實在是沒有勇氣去靠近一頭會使用李小龍一樣側踢功夫的鹿,盡管在他眼裏,這頭鹿同樣漂亮的不象話。
精靈們先是看見普萊森平平安安而心喜,忽略了這頭身上有著七種色彩,額頭還有一道月牙兒的美麗小鹿,現在黑貓突然演了這麼一出,他們想忽略也忽略不了了。
七種顏色……
月牙形狀的印痕……
精靈們越看越象,越想越是,本來就因為月鹿那驚貓的一腳而張大了嘴巴就更合不攏了。
“大人,這難道就是……月鹿?”
拉裏顫聲問道,其他精靈都用一種極其期待的眼睛看著普萊森,那副虔誠的模樣仿佛答案如果不是,他們就會集體去死。
月鹿自己都用迷茫的眼神看著普萊森。
她也想知道,自己是誰。
還會有別的答案嗎?
在這樣沒有別的出路的深穀,如果是尋常的鹿,早就被那麼一條連石頭都能咀嚼的怪魚吃得骨頭都不剩下,可是這頭和傳說中的月鹿一模一樣的動物卻能安然無恙。
它還會說話。
“是的,我想這就是月鹿。”
普萊森輕輕歎了一口氣,看著眼神迷茫的月鹿:“隻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她已經失去記憶了……呃,你們這是幹什麼?”
拉裏他們一聽說這就是月神的坐騎,馬上單膝跪地,低下平日裏高傲的頭,以最虔誠最謙卑的姿勢獻上自己的敬意。
“月神果然保佑著精靈一族!”拉裏激動得熱淚盈眶,根本不在乎月鹿失憶了還是失了別的什麼,“不僅派來了神使大人,現在連月神自己的坐騎也現身精靈之中!”
精靈們的激動讓普萊森一陣無語。
好吧,就算這月鹿是真的存在,可是一頭什麼都不記得了月鹿……有什麼實際意義嗎?
而自己這個所謂的神使才是為精靈們的崛起而奔波著!
“能告訴我,這一切是怎麼回事嗎?”
月鹿輕輕的踱到普萊森身邊,優雅的伸出長長的脖子,那雙美麗的眼睛疑惑著,看著一臉無奈的普萊森。
黑格爾隨著月鹿的靠近而一步一步的後退,眼裏滿是警惕。那種無視一切的狂傲已經被那驚天的一腳踢得不翼而飛。
“他們嘴裏的月鹿?是我嗎?那麼,我是誰,又來自何方?他們看上去很激動,不是嗎?”
可是普萊森不準備在這個有些暴力而且看上去沒有什麼同情心的月鹿身邊多呆一會。
剛才自己遇險的時候,這頭鹿隻是躲起來靜靜的偷窺,根本沒有沾染月神記載中那種悲天憫人的仁慈。而且如果它真的是月神的坐騎,為什麼還會失憶?神的坐騎會有這麼脆弱嗎?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普萊森本人都還不認為月神真的存在。雖然無法解釋那次月神祭上的“神跡”,但對於這種虛無飄渺的東西來說,影響著普萊森的無神論還是堅持認為有些事等遇見了再相信也不遲。
他之所以為古板而頑固的精靈們奔波,單純的因為菲歐娜以及精靈王的知遇之恩而已。
普萊森帶著黑格爾,來到那隻怪魚的屍體前。
怪魚就象一隻嘴巴被折了的鱷魚,嘴裏還流著淡淡的綠色汁液,光是用鼻子就知道這玩意一定有毒。
踢了踢怪魚已經有些發硬的屍體,普萊森有一種在遊戲中打怪摸屍體掉裝備的感覺。
這頭魚對魔法有著很強的防禦,那麼它的皮可以剝下來做件披風、背心什麼的。它的牙齒這麼鋒利,那麼用來做把匕首或者箭頭,那麼效果一定很讚。
“你是不是對我很不滿意?”
月鹿不知道什麼時候又來到了普萊森的身後,它身後是一字排開的精靈們,他們如臨大敵的保護著眼前這一人一鹿。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神的一切比起所謂的王來說,重要得多。
“如果你在危難之際,有人對你坐視不理的話,那麼相信你會對我有同樣的心情。”
普萊森很直白的說了。
月鹿看得懂人心,他沒必要否認,以德報怨不是自己的風格,當然也不會以怨報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