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說了這麼多,我想我能證明我是敵是友了。你看起來很警惕。”
格爾泰雖然臉上沒有什麼太讓人在意的表情,可是他左手的中指一下一下敲著左腿的褲縫,而且越來越急。
“可以告訴我,小姐在哪裏嗎?”
普萊森剛才在劇烈運動的時候還不覺得,現在一停下,然後在這樣冷的環境下更覺得十指和腿疼得鑽心,身體更象是打擺子一樣抖個不停。
“當然……當然可以。”
格爾泰的嘴角稍微扯了扯。
“不過……不過,你得先告訴我,你到底聽誰的指令?新來的夫人?”
剛剛扯起來的嘴角瞬間消失在冷峻的表情中,格爾泰一臉認真的答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是不是什麼讓你誤會了?——剛剛是我救了你!我,格爾泰管家,在公爵身邊忠心耿耿侍候了三十年的老仆人……你不會是傷了腦袋,不認識我了吧?”
普萊森疼得臉色一片蒼白,五官都有些扭曲,牙齒不時的格格打著顫,可是在這樣冷汗直流的淒慘樣子還能笑得出聲來。
“嘿嘿!”
普萊森遞給格爾泰一個毫不掩飾的看白癡的眼神,咬牙切齒的說道:“您以為我是憑著什麼在十幾歲的時候就能成為魔法師的?還是您以為幹這一行不需要太聰明?剛才阿克裏昂要殺我時,你明明就在不遠的地方,可是偏偏卻不出手,這還不能說明露希婭也是你想除去的嗎?”
普萊森的精神力在逃跑時所偵測到的全息圖裏,除了追殺他的阿克裏昂,居然還發現了另一個人,就是格爾泰,否則他怎麼會毫無目的的大叫救命?
“隻是我萬萬沒有想到,你居然不是和阿克裏昂一夥的,那麼當然隻有那個新來的公爵夫人最有嫌疑……你不是她的人嗎?”
雖然格爾泰的表情一點也說不上親切,可是他也沒有動手幹掉一個指證他是嫌犯之一的,毫無還手能力的證人。隻是冷冷的哼了一聲,不滿的說道:“拜托你想一想,那位新來的公爵夫人今年才多大,我可是三十年前就在公爵身邊了,我怎麼可能是她的人?”
“不管你是誰的人。”普萊森咬著牙說道,下半身越來越冷了,這樣下去情況很不妙啊,可是現在這種情況下,麵對著一個狡猾的敵人,他的辦法真是不多了。
“你眼睜睜的看著我被追殺,而且你也明明知道露希婭中了箭,在這種情況下沒有第一時間出來保護她,那麼你肯定不會是忠於公爵的——拜托你別說忠誠這種虛無飄渺的話,我會以為關於這個詞的定義在這短短的幾個月裏已經改變了。”
格爾泰既不承認,也不否認。不得不說,對於那個自以為聰明,能玩弄人心的阿克裏昂來說,這個不顯山不露水的老管家正是一隻真正的黃雀。
阿克裏昂隻是一條喜歡吠的狗而已。
“你不告訴我也沒關係。”格爾泰看上去還是沒有什麼動手的意思,“不管你把她藏在哪裏,這樣的冰天雪地裏,哪怕三分鍾之後她大概就活不下去了。而你,一個耗盡了魔力的年輕魔法師,就算你再天才也好,現在也不如一個普通人。你甚至連苟延殘喘的冥想時間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