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你手上的弓,一定不是人類的產品。而是——精靈的。”
普萊森太熟悉精靈了,他們使用的弓都是同樣的款式,也許從他們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開始,就用這樣幾乎超過一米五的長弓,隻不過因為他們的臂力原因,他們選擇製造弓臂的材料相當柔韌。
但即使是這樣,長弓依然有著很強的破壞性,普萊森以前一直使用它來練習自己的箭術,怎麼可能會認錯?
“左相曼努埃爾和精靈合作過,這件事不少人都知道,而能和精靈合作的,整個大陸也沒有幾個勢力。”
普萊森輕輕的說著,一邊悄悄的活動著自己的手指,那種魔力被抽空的刺痛感已經漸漸消失,雖然體力的魔力儲備依然少得可憐,可是至少不是連個回春術都放不出來了。
阿克裏昂已經有些淡定不了,他下意識的拍拍自己的臉,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一個毫無勢力背景的小家夥,哪怕他是一個魔法師,也絕對不可能知道曼努埃爾和精靈合作過這種事情,這種絕對的隱私,不是有著一個極為強硬的背景是絕對不可能知道的。
那麼,這個看起來一臉平靜,似乎已經放棄了抵抗的小家夥,到底是誰?
“告訴我,你到底是誰?你代表著誰?如果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我不會傷害你。”
阿克裏昂說的並不是假話,雖然他膽敢下手殺害加拉斯公爵的女兒,可是這個世上有太多他不敢的事情,包括很多他害怕的勢力,如果這個年青的魔法師真是其中一員,那麼接下來的事情,也許是他得要向普萊森求情了。
“真遺憾。”
普萊森不是沒感覺得到阿克裏昂態度上的變化,相反,他細致的觀察和過人的視力讓他心中一喜,有人說過,嘴皮子有時比刀劍還厲害,現在他相信了。
“我還以為你已經知道了呢,我已經說了這麼多,你還沒猜出來我是誰?”
普萊森故弄玄虛,他覺得這樣可以多拖一會。
這句話根本就等於沒說,可是不知道答案的阿克裏昂則一定會好好的思索這句話裏,到底包含了什麼意義。
萬萬沒有想到,普萊森自信滿滿的看著阿克裏昂的臉色由凝重變得重新輕鬆起來。
“真是調皮的小家夥!”
毒蛇先生這次笑起來的時候,眼睛眯得象是一條真正的蛇。
“如果你表演得更好一點,也許我會猶豫得更久一些。很可惜……”
阿克裏昂垂下的弓重新舉了起來,搭上了一隻尾翎是黑色的箭,對準了普萊森的額頭,然後緩緩下降,最後停留在他懷裏抱著的白色大毛毯上,那裏麵,有著已經命不久矣的露希婭。
“看在你觀察力仔細的份上,我也好心的提醒你一下,不過你可永遠都沒有改正的機會了——你剛才騙我成功的時候,心髒跳得太快了一些,你不知道人在興奮時會容易情緒激動嗎?看來我還是高估你了,盡管你已經很出乎我的意料,但畢竟還是一個孩子。”
阿克裏昂象是一位風度翩翩的紳士,而不是一個麵熱心黑的殺手,他微笑看著普萊森懊悔不已的臉,輕聲的說道:“那麼,永別了!”
手一鬆,那隻特製的黑翎箭,無聲無息的射向還坐在地上的普萊森,以及他懷裏的毛毯包裹的露希婭。
就象剛才射中露希婭的那一支一模一樣,沒有任何的聲音,也看不見黑色的箭在黑夜裏有任何的軌跡。
阿克裏昂笑得更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