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居然是公爵的副官,那位笑起來就象是一條毒蛇張開大嘴,吐著紅信的阿克裏昂!
阿克裏昂並不知道是誰把露希婭帶出了公爵府,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他不可能想得到當初要靠著一顆隱秘之甬的種子才能莫名消失的普萊森,那個由園丁升級到伴讀書僮的小家夥居然又回來了。
不過這不重要,這可是一個大好機會,管他是誰,從某個角度來說,這是幫了他大忙了,他可以在不暴露自己的情況下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掉露希婭。
黑暗中的山風似乎更凜冽了一些,若不是普萊森一身黑衣,阿克裏昂根本就看不到他坐在雪地裏還抱著一個大毛毯,看著他一動不動的安靜的坐在那裏,阿克裏昂微笑了起來,那笑容的真誠程度絲毫看不出殺意和陰謀——就象一個老朋友似的。
“噢!原來是你,普萊森先生!”
阿克裏昂又吹了一聲口哨,他不知道這兩個人的具體位置,但是他的跟蹤沒有白費力氣,他遠遠的看見了山裏那驚人的綠光和一個綠色的巨大女人,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顯然這是一個極為消費魔力的魔法。
而且還是一個小小年紀的魔法師幹的,也就是說,現在的他就是一個一根手指頭就能戳死的廢物!
“我知道我和露希婭都是一樣的命運了。”
普萊森的冷靜讓阿克裏昂都暗暗驚奇,他不是沒見過臨死之前的人,不是絕望就是哭天喊地的求饒,可是從沒有一個人就象他麵前這個漂亮的小男孩一樣,冷靜的讓人懷疑是不是這裏麵有什麼陰謀。
“能不能在你用射中露希婭的那柄弓射我之前,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
普萊森淡漠看著阿克裏昂抬起弓的動作,也隻有自己,才可以在黑暗中勉強有著不錯的視力,若是換了那些嚴重缺乏維生素的精靈在這裏,那就是一個個睜眼瞎。
“你為什麼會殺露希婭?我記得你好像是孤身一人進的公爵府,並沒有親戚,難道是那個新來的繼母收買的你?”
阿克裏昂不置可否的笑笑,很難相信一個人可以對殺害一個相處了十幾年的小女孩下手之後還可以笑得如此自然,沒有半點心理負擔。
“好吧,我告訴你。”阿克裏昂的笑容並沒有持續多久,他一張口就露出一口潔白,但是森然的牙齒,就象一條巨毒的眼鏡王蛇。
“你猜對了,你可以去死了。”
阿克裏昂理所當然的答道,滿不在乎的承認,這讓普萊森的心裏一緊。
這位毒蛇先生,似乎警惕得很啊。
迎著阿克裏昂重新抬起的弓,普萊森立即快速的說道:“不!你這麼痛快的承認你是維羅娜的人,正好證明你根本不是她的人。或者那個女人很愚蠢,而且想除去露希婭,可是她絕對不會明目張膽的買通堂堂公爵的副官去做這種事,因為這正好讓所有人都會懷疑她就是凶手!畢竟露希婭死後她的兒女就是唯一的繼承人!”
阿克裏昂真的驚到了。
“如果我是她,那麼我一定會在公爵麵前說露希婭的壞話,讓公爵疏遠她。不管怎麼樣,畢竟她都是公爵的女兒,到現在為止還是唯一的,就算公爵不喜歡她也不會對殺害自己女兒的事情不聞不問,那個女人不應該那麼蠢,畢竟她身後也應該是一個大家族。”
“既然你不是維羅娜的人,那麼隻能證明你的目標的殺掉露希婭並且嫁禍維羅娜!那麼在這樣的情況下,不管憤怒的公爵殺不殺維羅娜,兩家的婚姻也必須破壞,也必然翻臉——那麼誰是最後的謀劃者呢?”
普萊森平靜的看著一臉驚愕的阿克裏昂,毒蛇先生笑不出來了,他感覺自己的心裏屏障正象魚鱗一樣被眼前這個十幾歲的小男孩一片一片毫無費勁的剝去,露出毫不設防的心。
“你是左相曼努埃爾的人!對吧!”
阿克裏昂手裏的弓,居然不知不覺的滑出了手掌,掉到了厚厚的雪地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