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他的胡子。
從鼻子下麵就幾乎全部被卷曲和濃密胡須所覆蓋的紅色大胡子,就連一張並不小的嘴,都很艱難的讓人辯認後才能確定是存在著。
除此之外,才讓人注意到他銳利如高高飛翔在天空的鷹隼一般的眼神。
剛才還一臉傲慢與偏見的城衛官,象是見了親爹一樣,挺直了穿著盔甲的身軀行禮:“阿爾法城衛長向公爵大人致敬!”
加拉斯公爵右手習慣性的摸了摸左胸上的金棘鳥徽章,那是整個家族的標誌,可惜……
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回禮,對於這些治安官,公爵毫無好感,這些隻會欺負小商小販趾高氣揚的家夥,若是上了戰場還能挺直了腰板才夠資格讓人直視。
“這麼多人……”盡管心裏有了準備,公爵大人看了一眼城外黑壓壓一大片人,也有點吃驚,兩個月的戰爭不算長,但造就了多少難民?眼前這些難民估計有幾百上千人,而這一個星期來,幾乎天天如此,好像明明已經安排好去處的難民們又重新回到這裏一樣。
可是有些仗不得不打啊。
南北雙方貴族的戰爭,主要原因是奴隸製的廢除與否。南方貴族的主要產業就是種植業、礦業,他們需要大批無需支付薪水的勞動力;與之相反,大部分是從平民和普通士兵奮鬥幾代人而獲得爵位的北方貴族,他們普遍從事以手工業為主的商業,如果這世界全是一文不名的奴隸,那麼他們編織的精美羊毛毯,堅固的陶罐和細密的亞麻布去賣給誰?
阿爾克瑪爾是北方貴族領地的門戶,自從戰爭結束之後,加拉斯公爵忙著重建、統計陣亡人數及損失,以及繼續訓練軍隊以防南方那些奴隸主們不死心。除此之外,他已經陸續向北方各個貴族領地輸送了大約七萬左右的難民,可是看起來,這些難民似乎無窮無盡一般。
正好自己府裏也缺少一些人手,幹脆從難民裏挑一些身家清白的,比如說那些拖家帶口的,這些人有家有口不太可能是間諜。
其他的難民,沒辦法,一大部分繼續向其他領主那裏輸送,一小部分安排去礦山和作坊那裏,北方貴族現階段還不會嫌廉價勞動力太多。而且北方貴族至少在這種敏感時期相當團結,畢竟他們相對於南方貴族傳承了一百多年甚至更長久的曆史底蘊,他們還是顯得嫩了許多。
公爵大人輕咳了一聲,輕聲道:“幫我挑一個園丁,一個馬夫,一個廚子,有家屬的。”
就算加拉斯公爵是比較開明和有作為的公爵,但作為一位從小受到家族熏陶的貴族,也是很少直接和平民對話。
城衛官於是大聲喊道:“懂園藝的,會做飯的,知道怎麼照顧馬匹的,上前一步……等一等
,你們確定你們會做飯而不是隻是把肉扔到火裏烤?”
難民們或者真的有懂這些的,更多的隻是想碰碰運氣,北方貴族的名聲比南方那些腦滿腸肥的大胖子蛀蟲好得多,更何況是王國出了名的加拉斯公爵?
加拉斯公爵看著難民們爭先恐後向前麵湧過來,皺起了眉頭,他出身尊貴,和王室關係也緊密,根本無法理解能進入公爵府對於這些戰亂後離鄉背井的難民來說意味著什麼。
鶴立雞群。
公爵很快看見了一個引人注目的小男孩,由於不高,他並沒有跟著人群一起往前擠,反而後退上了一個不遠的小山坡上,微笑著舉起手道:“大人,再也沒有比我更合適的人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