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克瑪爾是整個加蘇公國的最南麵的城市,這裏有著不輸給王都萊拉的繁華,當然麵積要小得多。
它的繁華要感謝領主大人——加拉斯公爵的英明領導和決策,在老牌的貴族圈子裏,能有幾個正常人就不錯了,而沾上英明這個極為褒義詞彙的貴族,至少在恩德爾隆這個王國的確不多見。
幾乎橫穿整個恩德爾隆王國的萊頓河歡快的從阿爾克瑪爾的麵前流過,它成了一條天然的界線,河的另一邊屬於南方貴族,一群死守著奴隸製和種植業不放手的頑固蛀蟲。
如今三大帝國早早就已經完成農奴製的廢除,大量自由平民的出現,使得本來就在領土麵積上有優勢的三大帝國的經濟實力突飛猛進。
而七個王國在三大帝國軍事或者經濟或者輿論的影響和壓力下,也先後完成了奴隸製的廢除,隻有恩德爾隆,唯一一個國家還在死死的抱著曆史前進的大腿不放,企圖苟延殘喘一段時間。
半個月前,阿爾克瑪爾還是前線,北方貴族和南方貴族打得不可開交,隻因為北方貴族堅持要廢除奴隸製,其他國家廢除奴隸製的好處他們怎麼可能不知道?而這些南方貴族眼中,北方這種暴發戶和新興者全部是一些鞋匠、手工業者和紡手的後代,他們怎麼可能妥協於一群下等
人,從而放棄大批無需支付薪水的奴隸成為自由身?
王國孱弱的王室居然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名義上的領土大打出手,由於連續出了兩位隻知道吃喝玩樂找女人的國王,現在的王國中樞已經名存實亡。事實上,現任國王喬治隻要收到了貴族們領地上上繳的稅收,就已經覺得很滿意了。
戰爭在光明教會的調停以及另外三個帝國頻繁的調兵遣將的壓力下,不得不中止了,南北雙方貴族簽訂了一份連三歲小孩也不相信的無期限停戰協定。事實上兩年前這樣的事情已經發生過一次了。
不過戰爭就是戰爭,哪怕這場戰爭僅僅進行了兩個月不到,但大批大批的難民還是象潮水一樣湧入北方貴族們的領地。
在這裏,好多人可以得到他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東西——自由。盡管這種東西在別的國家已經廉價到和泥巴一樣,可是在恩德爾隆的南方,有自由的人隻是少數。
“不得不說,你們的運氣真是太好了。”城衛官全身都穿著鐵罐頭一樣的盔甲,僅僅拉下麵罩,露出裏麵的大胡子朝著一群衣衫襤褸的難民說道:“公爵大人今天正好來了,如果你們踩到足夠多的狗屎,那麼也許會被公爵大人選進府裏成為仆傭——園丁、廚子或者馬夫……”
大胡子城衛官一臉厭惡的看著一張張或興奮或麻木的臉,聲音拉得更大:“作為個人給你們這些賤民的一些忠告,你們至少也要稍微整理一下你們的儀表。雖然你們也許自從生下來開始到現在都不明白這個詞是什麼含義……喏,那邊就是一條河。該死,離我遠一點,賤民們,你們的口裏總是冒出一股臭襪子的酸味……”
一陣整齊的馬蹄聲讓滔滔不絕的城衛官知趣的閉上了嘴,那整齊的馬蹄聲,輕踩在石板上,不疾不徐,象是集合士兵的軍號,又象是戰場上衝鋒的鼓點,讓剛才還熙熙攘攘、不斷交頭接耳的人群安靜下來,齊齊的望向城門的方向。
從城內出來的是一位極為威嚴的中年騎士,,無法從他雪白的頭發和紅色的眉毛以及唇上卷曲著的八字胡須上判斷具體年紀。他最讓人印象深刻的不是一身如血般深紅的軍裝和掛著金黃流蘇的綬帶,也不是鋥亮的象鏡子一樣能反光的馬靴,或者是身後步履整齊,如同一人般如影隨形的八位騎士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