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般的秘事真的不該在此大庭廣眾之下說出,眾人一個個膛目結舌,皆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他們吵起來,最高興的自然是東海王和齊王。畢竟五個宗室王中,淮海王、淮南王和韓王已經各自揭了短,這樣一來,勝算最大的可不就是他們了?

特別是東海王,他可沒忘記陳蟜所的‘可能’,眼見淮南王和韓王吵架正酣,便立刻轉身對陳蟜道:“我們現在去拿聖旨?”

“慢著!”齊王也沒忘了陳蟜方才的話,他始終覺得東海王是在扮豬吃老虎,密地裏定是同陳蟜早已密謀好了。此時見東海王要行動,自然要先發製人,“我沒記錯,東海王有兩個公子,大公子今年二十有三,小公子今年一十有四,前些日子,長安城周邊發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諸位不知可否聽過?”

東海王心頭一慌,忙道:“如今最要緊的卻是立太子,其餘瑣事可不必急……”

“不!東海王你說錯了!”齊王立刻道,“諸位,一個二十有三的公子,日日欺男霸‘女’,打著皇室宗親的旗號為害鄉裏,這樣的人能做太子?一個一十有四的公子,同其兄狼狽……竟,竟效仿‘女’子,塗脂抹粉,兄弟相‘女’幹。這等子,又能為帝?”

齊王可不怕,他家家教甚言,兒子雖不至於聰明絕頂,卻也是‘私’節挑不出大錯來的。相反,其他的宗室小辮子可謂是一抓一大把。

“你你!你血口噴人!我家童兒十分乖巧可人,怎麼,怎麼會……會有你說的那般下賤?!”很明顯,東海王隻知道大兒子欺男霸‘女’之事,並不知小兒子和大兒子已然纏纏綿綿。

“乖巧可人?”齊王冷笑,“看來東海王的確不知自己的妻妾為何頻頻流產之事,果真十分讓人同情。”

又是一樁皇室秘聞!機靈點的百官已經開始將目光投在了陳蟜身上,膽小的,則是開始擔心自己的項上人頭。

陳蟜歎息了一聲:“看來,我們不用去看密旨了,太子的人選,除了齊王王室,還有誰能呢。”

“什麼?”淮海王頓時抬起頭來,“齊王?我們這裏所有人的宗室公子都有資格做太子,唯獨齊王的公子沒有!”

齊王仿佛等得就是這句,他笑了:“我沒有?我倒想聽聽淮海王的高見。”

他輕輕撫‘摸’自己麵前的陶碗,仿佛正在仔細查看上麵的紋理。

陳蟜心一緊,繼而卻笑了。

五王之中,東海王脾氣暴躁,成不了大事,淮南王同東海王相‘交’‘甚好’,卻是存了利用東海王的心思,不能長久,且光從他同東海王‘交’好之事,便可以對其心‘性’窺探一二。淮海王同韓王乃一丘之貉,心機有,卻登不了台麵。

唯獨這個齊王,治家甚嚴,且心思謹慎。這些日子的拖延,其餘人或許還沒有看出問題來,但齊王卻肯定看出了什麼不妥……

陳蟜笑了:“齊王說的對,我也想聽聽。”

“齊王曾派刺客刺殺陛下!”淮海王指責齊王道。

百官皆驚,‘交’頭接耳之際,卻聽齊王輕笑一聲:“‘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們的事都是可以找出證據的,淮海王,你說我意圖刺殺陛下,證據呢?證據何在?”

淮海王猶豫了一瞬:那些同刺客聯絡的書信,都是齊王請他們四個寫的。甚至,同夷族接洽之事,也是他們出麵做的。

用齊王的話說:他隻是厭惡憎恨劉徹,想要報仇,自己卻沒有什麼野心……

韓王等人停下爭吵,互看了一眼,很顯然,他們也想到了問題所在……

“陛下當日削去我等封邑之時,我還有過憤怒,”齊王慢慢道,他輕輕將陶碗捧起喝了一口,“可如今看來,陛下深謀遠慮,我不及也。我寧願我的後裔再無半絲馮異,也要這大漢江山綿延萬載。陛下啊陛下,若您知道京中如今的局麵,該是何等痛心!”

他站起身,用力一摔那陶碗,便見數十內官模樣的人衝進殿來,拔出劍,將所有人都壓住。

齊王猶在感歎:“您最信賴的臣子,忠義的皮下竟是佞臣的心。您所信賴的宗室,在您重傷,還不知生死之際,為了一己之‘私’,日日爭吵不休,簡直是醜陋至極!”

殿外,一身‘侍’衛打扮的陳阿嬌用藏在袖中的手肘了劉徹一記:“聽聽,人家說的多好,有沒有很感動?”

“感動,感動的想要立刻斬了他!”劉徹咬牙切齒低聲道,“若是那日沒有認出死士中領頭的那個是齊王的心腹‘侍’衛,我此時會更感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