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依蘭緩緩的轉過頭,看著在憧憬著美好未來的阿那穰,她忽然心頭一疼。
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弄起的?
是不是,從吐盧汗部落的瘧疾開始,一直到吐盧汗部落圖陽的死,鬱土布部落的消亡,以及木容之死,到後來的明瓦部落的消亡,全部都是他一手布置得,還有什麼是他沒有做的?
木依蘭不禁覺得很是恐慌,這個人,到底還有什麼是沒有做的?
她,高臻,婆羅門,木容,木婉容,木柯,鬱氏,好像全部都成了他手中的棋子,他用這些棋子下了一盤碩大的棋。
大家都被怕騙了,她,婆羅門,都被他騙了,他擁著純真善良的表現來蒙騙大家,用最最惡毒的心來傷害大家。
“王子,夫人找您!”門外傳來一道聲音。
木依蘭聽得出來,那是孤狼的聲音,那個人的袖子上麵繡著一個銀色的狼圖騰。
他是銀狼的人。
她又不禁想到,自己那次無意之中進入到銀狼的聚會,被那個護衛抓住昏迷過去之後,醒來的時候是在她阿爸的墳場醒來的,那麼,當初的那個頭領,是不是,就是阿那穰?
阿那穰完全沒有想到自己這幾句話讓木依蘭想了這麼多,而且想到的竟然還全部都是事實。
“我出去一趟,你好好休息!不管你的身體會不會好,我一定會和你永遠在一起。”阿那穰在木依蘭的額跡輕輕的親了一下。
木依蘭全身僵硬的抬頭看著屋頂,她應該慶幸自己現在不能夠說話,不然她一定會用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語言來問候他。
阿那穰出去了之後,們忽然被打開,一個人女人搖曳著身姿走了進來。
木依蘭抬頭一看,永安太子?
“是不是很驚訝,我沒有死?”濃妝豔抹的永安太子看著坐在軟榻之上的木依蘭,不屑之前不用言表。
“你當然不會知道,當初我狼狽從城中的密道逃出去時,遇到了誰,當然,遇到了誰也好,我隻是想告訴你,我一點也不後悔當初車富國被你征服了!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遇到他,也就不會向現在這個樣子,好好的做我這個一國之後!”永安太子,不,她現在已經不是太子了。
永安伸出自己保養得十分美好的雙手仔細的觀察著,看著木依蘭的樣子,她嗤笑一下,仿佛在無限的鄙視著木依蘭。
為婆羅門做了這麼多,為這個柔然做了這麼多,竟然什麼都沒撈到,她的得到的就是被毒啞,被斷掉手腳筋。
木依蘭低下了雙眸,似乎已經知道了永安在這裏的用意。
如果不是永安太子,又有誰能夠將車富國的三王子拉下王位呢,如果不是永安太子,又有誰能夠一統車富國,都怪自己在都城的時候忙於各種事情,完全沒有想到這周邊已經被自己征服的國家會有任何的變動。
更何況,有阿那穰的包庇,就算是有任何的異樣,她也察覺不到。
而現在,這個車富國恐怕已經成為了阿那穰的根據地,他到底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