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問看，我向來隻挑想回答的答。”茶溯洵看向我，放下茶杯。
“阿莎娜——是不是也跟你有約定？”
茶溯洵微笑點頭：“是，我將她的魂魄帶回來，讓她暫時化為人，而她則替我殺了範侯。”
“這幾次的暗殺，包括平州獅子，都是你在幕後操控？”隻有真正想把封從容置於死地的人，下手才會如此絲毫不留餘地。
“我可以回答你這個問題。”茶溯洵臉上的笑容不變，“但是首先，你必須告訴我，這位魏王殿下到底是你什麼人，值得——你為他去死？”
我看向封從容，他到底是我什麼人，說實話，這個問題的答案我不知道。
隻見封從容緩緩開口：“她——是我的女人。”
茶溯洵臉上笑意更濃：“你的女人？你是要給她名分，還是——打算金屋藏嬌？”
我開口道：“這是另一個問題，你想知道的已經得到答案了，是否也應該適可而止，回答我的問題。”
封從容向後靠了靠，眯起眼：“你說的沒錯，這一切，都出自我的授意。”
回想起來，婉兒、阿莎娜同樣都是在他手下再度死去的，我早就知道這個人並不簡單，卻從未想過，茶溯洵，是一個殺人如麻的惡魔。可笑的是，我不知道自己羊入虎口，還錯將他當成朋友這麼久？
“最後一個問題。”我垂下眼，“我們一開始的相遇，都是你一手安排的，對嗎？”
茶溯洵這次卻是輕笑出聲：“白薇，你未免將自己看得太高。我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根本無暇顧及一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是你自己闖入我設的局，而我，隻是將計就計，順水推舟好好利用而已。”頓了頓，他站起身，優雅地彈了彈袍子上的灰塵，輕輕歎道，“真是可惜呢，以後再也沒法喝到味道鮮美的冰糖銀耳粥了。”
說罷，袖子一揮，隻見水晶珠簾“叮咚”作響，瞬間便起了大風，刮得我差點直接飛出門外，我連忙伸手一把抓住封從容的袍子，而他——則一手抱住了柱子，阻止我們被風吹飛的趨勢。我眯起眼，就在大風當中，我眼前還閃過幾道白光，聽到不清晰的“叮叮叮”幾聲傳來，然後，我的麵前便橫了封從容的一把刀，那刀的前邊架著一把雕琢精致的匕首。茶溯洵一手夾住刀背，另一手則拿了匕首抵住刀的攻勢。
他的唇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碧色的眼對我眨了兩眨，聲音卻在風中很清晰地傳到我的耳邊：“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想送你的，但——現下，真是可惜了呢。”
話音剛落，我隻覺得身邊又一陣疾風，隻聽門“砰——”地一聲，被什麼撞開，屋裏的怪風，突然就停止了。
我看向封從容，隻見他鬆了抱著柱子的手，轉向我，然後伸手撥了下我額前的發：“白薇，等到晚些時候，我們必須開誠布公談一談。”
“你不覺得，茶溯洵被抓住了沒有，才是一件比較要緊的事麼？”
封從容搖了搖頭：“如果如此輕鬆地就被抓住，太子也不會派他出來辦事了。”頓了頓，他又道，“還是先治你身上的傷來得實際一些。”
“我自己就可以治。”好歹我還是個醫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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